连连摇头,舒妲慌张的道:&ldo;不,不,魁首,我绝不敢这么想,我也从来不曾这么想过。&rdo;
燕铁衣淡淡的道:&ldo;你能了解最好,舒妲,或许时光再长远点,你将会逐渐觉,&lso;青龙社&rso;的传统与风气,乃是颇为开明并富有人情味的。&rdo;
舒妲恳切的道:&ldo;我知道,魁首,我已承受了&lso;青龙社&rso;给予我的太多照应和温暖。&rdo;
燕铁衣道:&ldo;既是如此,你又自认并未犯过,何须逃亡?&rdo;
舒妲畏缩的道:&ldo;因为我怕……魁首,这桩不幸的事,太过严重了。我怕你们会不谅解我,不相信我,我怕我连申诉的余地都没有。&rdo;
燕铁衣道:&ldo;现在,该明白你的想法是错了?&rdo;
舒妲赧然道:&ldo;我是错了,魁首,好在……尚未错得不可挽救。&rdo;
笑了笑,燕铁衣道:&ldo;算你运气好!&rdo;
舒妲真心真意的道。&ldo;&ldo;不,是魁首救了我……&rdo;崔厚德忙道:&ldo;还有我姓崔的哩。&rdo;
舒妲轻轻的道:&ldo;我当然也不会忘记崔大哥的再造之恩。&rdo;
燕铁衣道:&ldo;如今尚未到证实你完全清白无辜的程度──虽然我们已经相信你是清白无辜的──等到把那真凶拎出来,这桩公案才叫了结。我们才好向大家公布你被人嫁祸栽诬的内幕!&rdo;
舒妲苦笑着道:&ldo;全赖魁首为我申冤直曲了。&rdo;
燕铁衣道:&ldo;这是我份内的事,对你义父,你个人,以及&lso;青龙社&rso;上下的每一位,我都有维护以及规束的责任!&rdo;
表情带着些感喟,他又道:&ldo;人生本就是一种负担,对个人与组合都是如此;或者承受的分量不同,但责任的意义则毫无二致。舒妲,因此牵涉着你的这桩不幸,我也有连带的关系,打一开始起,我已被卷入了,这是你们的事,也是我的事,明白么?&rdo;
舒妲的双眸中浮漾起莹莹泪光,她颔首道:&ldo;我明白……&rdo;前面&ldo;丹县&rdo;的城门就在不远,大约还不到半里路了。
崔厚德大声问:&ldo;魁首,可要去知会尚孝宽?&rdo;
燕铁衣道:&ldo;不必惊动他了,我们不在城里逗留,直接穿越离开。&rdo;
崔厚德笑道:&ldo;真叫遗憾,竟不给老尚一个聊尽孝心的机会。&rdo;
燕铁衣道:&ldo;在他而言,奉侍于我左右,拘束太多又何尝不是一种痛苦?&rdo;
他们正说着话,自城门里头,有个牛高马大的汉子,健步如飞的走了近来。那名大汉生着一双铜铃眼,满脸胳腮胡子,看上去一副凶霸霸的德性,道路恁宽,他却端冲着崔厚德身前闯。
突然站定,崔厚德挺胸凸肚,双手叉腰,也立时摆出了&ldo;泰山石敢当&rdo;的架势,准备给那迎面撞来的汉子一记&ldo;下马威&rdo;!
但是,那人却就在三步之外蓦的停了下来,瞪着崔厚德,声音粗哑的问:&ldo;老哥可是姓崔?&lso;青龙社&rso;魁首座前的两大护卫之一?&rdo;
崔厚德自鼻孔里哼了哼,道:&ldo;怎么样?&rdo;
那人伸手入怀,掏出一张单面洒金的大红拜帖来,朝崔厚德眼皮子下一递,形色倨傲,半扬着脸道:&ldo;有档小事,我们大爷要请你家主子去谈谈。&rdo;
上下打量着对方,崔厚德并没有伸手去接拜帖,他慢吞吞的道:&ldo;你家大爷?你家大爷是那一号人物?玉皇大帝?阎罗天子?东海龙王?还是当今的万岁爷?你又把我们魁首看成啥等样鸡鸣狗盗般的角色啦?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凭那一端那一样,你们的大爷能够随便使唤我们的魁首?&rdo;
铜铃眼一翻,那人怒道:&ldo;你他娘是想找碴不是?&rdo;
崔厚德嘿嘿一笑道:&ldo;正是,我的儿,你可算说对了!&rdo;
这彪形大汉神色一硬,但显然又强行压制住了,他咆哮道:&ldo;走开,我要直接找你们主子说话,娘的皮,真个阎王好见,小鬼难缠!&rdo;
横跨一步,崔厚德拦着那人,同时冷艳凄的道:&ldo;不要说你了,就连你头顶上那位大爷,配不配和我这&lso;小鬼&rso;衬搭,只怕还不一定。想冲着我们魁首开腔,伙计,就更他奶奶棉花店烧了大火,谈(弹)也甭谈(弹)个舅子的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