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转卖他的员工股?!”
安承林惊愕,停了几秒后低沉回答:“你现在还没有权限买,想要钱我让妈妈给你转点。”
安歌‘失望’:“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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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间,用各种板子围起来挡着冬日寒风的工棚地,工人聚集在一起边拿着筷子哧溜哧溜吃着热腾腾的面条,边说些闲话。
“穿成皮鞋西装来工地,是拍电影的还是来干活的?”
“往那一杵嫌这冷那寒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大少爷!”
“你别说,人家程管事还就是被安家夫妇养大的呢?”
“入安家族谱了吗?再说人家把他养这么大,他不干活白吃饭呐。”
“嘘嘘小声点。人过来了。”
程季皓冷着脸工棚前走过去,跟里蹲在里面唠闲话的工人们说:“吃个饭都吃这么久,吃完的赶紧出来干活。”
工地里的大老爷们跟坐在办公室白领员工们可不一样,他们搬多少砖赚多少钱,凭的是体力和技术。
说的话也都带着底气,一位大伯边拿着牙签剔着牙,边打着马虎笑:“程管事,现在可是规定的午休时间。”
“再说了工赶不完也不怪俺们,谁让你们不早些买建材耽误事呢。”
他旁边一个黑瘦的青年也跟着嘿嘿笑:“管事的,我劝你还是带上安全帽吧,当心这些架子什么的落下来砸着脑袋。”
“你多金贵的人啊,受伤了俺们可担待不起。”
秀才遇上兵。
程季皓一向以温文尔雅姿态获得极好的风评和口碑。他在安氏一向被捧着,现在却被这些工地搬砖的人嘲讽。
心里的憋屈和火气,让他在这些工人面前几乎维持不住文雅的态度。却还不能跟他们一样毫无品味地爆粗口。
而这样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更让他成了众人私底下的笑料。
程季皓心里骂道:他当初脑子有病,才答应安承林来这种鬼地方。
他冷望这些人一眼,转身离开时却不小心绊倒了一根钢筋铁棍。
在寒风种被冻得麻木的腿脚很难做出基机敏的反应,失去平衡的身体踉踉跄跄地跑了几步,结果还是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冻僵的身体摔在着水泥地上,更让他痛的直抽冷气。
工棚里又传出一阵阵毫无顾忌的笑声,夹着一句话:“程管事,你把鞋也换了。那么贵的皮鞋摔坏了多可惜。”
寒风吹起,卷起一阵土尘扑到他脸上,皮肤干裂刺疼。
这一刻像是从云端跌入泥尘般,狼狈不堪。
程季皓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羊绒大衣上灰白的尘土,在后面冷嘲的视线中一步一步离去。
他去车里,摁开发动机打开暖气吹着。绷紧的表情看不出真正的情绪。
大衣里手机响了,来电人:徐磊。
他深呼出一口气,整理好情绪开口说道:“喂,徐磊,我转让的股权你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