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同台了,泪……”
“一转眼,居然已经五年了……”
寥寥十数条,又很快被其它弹幕刷了下去,淹没在汪洋大海中,没有溅起哪怕是一星半点的水花。
如同当年那部被强制下架的校园网剧,如同二人之间无人问津的过去。
绝大多数观众甚至根本没有听见那个没有流量的名字,也没有看到那道淹没在众多星光中的身影。
在这个舞台上,还在意徐远琮的,也只有故人在前故作不识的许朝云了。
徐远琮快速扫过那些不熟悉的人,最后视线停在别开眼的许朝云身上,在一次次背对镜头时将人看了一遍又一遍。
这么多年,许朝云的每一场直播、每一部电视剧,徐远琮都没有落下。
他不止一次触碰那块热到发烫的电子屏幕,如同触碰自己的心,然后回想起第一次见面,他们握手,他碰到对方的掌心,温热干燥。
徐远琮看着许朝云从啃下艰涩的台词开始,逐渐成长,宛如幼树逐渐壮大,到如今,哪怕站在这片满是星光的舞台上,他也在人群中熠熠生辉。
不会因出不了戏而抱着人大哭,不会面对采访还怯于表达,也不再怀疑自己到底适不适合演员这份工作。
故人已乘风,扶摇直上九万里。
徐远琮摇摇头转身面对镜头,也就没看到,许朝云微微朝他的方向偏了偏头,注目一瞬,又很快移开视线。
而这些都被镜头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那些年里刻意地错过,默契地守诺,不敢将心动宣之于口,点点滴滴都被人里里外外不知道反复翻了多少遍。
两个人玩着明知幼稚却故作纵容的把戏,仅以此慰藉那不容于世的念想与野望。
没人告诉过他们不应该怎样,他们却同时严以律己,将自己的情感规划到没有一点可以过分出头的余地。
除了许朝云醉酒的那一次。
不过那一点点的小苗头,也被成熟的徐远琮及时掐断了。
许朝云曾在月夜与星光中,梦见过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里面摆着两只关着野兽的笼子,笼口周围被洒上密密麻麻的锈钉。
两只笼子靠的很近,出口却离得极远,钥匙放在两只野兽触手可及的地方。
野兽蠢蠢欲动,但又拒绝去够。
无疑,它们在渴望,但它们同时也在拒绝。
既然已有了舒适圈,外面风大雨大满地锈钉,又与它们何干呢?
最后,笼子永远是锁上的笼子,野兽也永远是孤独的野兽。
不过现在,有一只野兽不愿被困了,它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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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