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伸出来。”
难道是打手心?叶欢宁闻言下意识朝四周瞟了几眼,没找到戒尺之类的东西。
那该怎么打我啊?叶欢宁心中得意好笑,没再犹豫,直接伸出了手。
怎料人不是奔着打手心来的。
他把手心伸出去正面朝上,然后眼看着款冬从书桌上的笔筒里抽出来一只练书法用的毛笔,还不待他察觉到不对劲,款冬已经握着毛笔、用毛笔的笔尖在他的手心上写起了字。
毛笔在他手心剐蹭的力道很轻,因为没沾墨也没沾水,又硬又粗糙,让叶欢宁感觉有点儿扎,还有点儿痒。
叶欢宁下意识瑟缩了一下,想把手往回收。
但款冬冷冷的一个眼神扫过来,“别动。不是说刚才那道题没听懂么?我给你再写一遍。”
少年愣了愣:“啊、啊?在手上写吗?”
“有什么问题?”款冬说着,手上写字的动作未停,动作很慢,似是真的想让叶欢宁仔细感受他在写什么字、通过这种方式教人题目。
然而叶欢宁光是与他对话这点时间,就错过了这道题答案的开头,反正已经错过了,少年干脆破罐子破摔,不感受他在写什么了,只是缩着脖子,强忍着强烈的痒意。
“没,就是……太痒了。”他手在微微发抖,声音也在微微颤抖。
“还挺怕痒的,那刚好,下次你再走神,有哪道题目没听进去,我就再祭出这支毛笔给你重写一次题。”
叶欢宁还挺擅长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想的,他对着款冬眨眨眼,问出了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那要是你写的我还是不懂怎么办?一直写下去?整个补课时间都用来写这个?”
款冬被他这话逗乐了,轻笑一声:“想得美,再写一遍只是惩罚而已,要是还是不懂,就正常给你讲一遍。”
说罢,款冬开始全神贯注地在他手心里写答案。
这道数学大题能难倒叶欢宁,势必是又难步骤又多的。正常在纸上抄一遍答案,都得花上个两分钟时间,更别说毛笔本就比硬笔更难操控,还是在人的皮肤上写字。
期间两人分神说话说了有一会儿,但款冬的注意力被吸引走,没写几个字,所以让叶欢宁转移注意力、减少折磨是不存在的,最终款冬还是实打实地写了四分钟的答案。
写到最后,款冬都停笔收手了,叶欢宁仍旧感觉手心控制不住的发痒。
他赶紧收回手,用另一只手搓了搓这只发痒的手心,总感觉这个惩罚相当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刚低头搓完手心,重新抬起头后,发现款冬一直在盯着自己,与他四目相对之后,款冬开口问:“看懂了么?”
既然从款冬那儿听说用毛笔写的看不懂也没关系,之后还会再讲一遍,后面叶欢宁就更不把这个当一回事,只一味的发呆。所以听到款冬这么问,他毫无负担、理直气壮地摇摇头说:
“没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