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悟天的使命
【两章之后就回到孙童的身上,一口气吃个饼不好吧?】
此时的悟天。
花雨楼坐上七家盟主的位置后,花雨楼用战略的眼光审视全局,终于发现了自己身处绝境,既要面临强悍的外帮吞噬,又要防止七大家族内部的排挤,在这双重危机夹击之下,他选择了附从张家家主张梁。
让悟天感到疑惑的是,在听来的传闻中,还有许多的关于花雨楼个人的一些琐事。都是说他如何贪酒好色,贪图享乐,在人们的口中,花雨楼仿如一个胸无大志的莽夫愚汉,实在不像一个有远大志向的英雄。
“我所知道的花雨楼,绝非是这一类人,但是听人众口一词,似乎又非刻意杜撰中伤,难道他真的是这样的人吗?”悟天隐隐觉得,花雨楼的所作所为,必然有其道理。
这一日他出了上海市,穿越函谷关,来到了华山脚下的宁秦城。按照父亲的计划,他将在这里成为这里最大的明月马场的少主人,从小离家学艺,直到今天才回归故土。
明月马场当然是悟家苦心经营的产业,十年磨一剑,就为了给悟天一个合法的身分,悟天心中嘘嗟之余,人已来到了宁秦城的城门口边。
此时已至黄昏,由于局势紊乱,宁秦城中加强了戒备,入城者不仅要缴纳入成关税,而且还要检查户籍身分。以悟天此刻的功力,若是趁天黑之际横越这三丈高的城墙,未尝不可,但是他别有用心,向守城的人报出了,明月马场老板悟德的大名。
守兵立时肃然起敬,更有人从城楼上请来一个豪富人家管事模样的人来,悟天一见此人,四十来岁的年纪,身材略胖,眉宇之间显得极是干练。按照父亲事先的交待,悟天故作惊讶地道:“昌大叔,是你么?十年不见,我是悟天啊!”
那被唤作“昌大叔”的人名叫昌吉,正是明月马场的大管家。他奉悟天的父亲悟德之命前来恭迎少主,早已等候多时,这会儿听到韩信叫他,打量了几眼后,随即满脸堆笑道:“果真是少主人,十年不见,老奴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两人寒暄几句,在守城官兵的目送下,昌吉与悟天登上了一辆豪华大车,向城中驰去。
昌吉的目光紧紧盯着悟天的脸,似乎想从悟天一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些什么。他记得昨夜当时农将一幅画像递到自己的眼前时,他看到那画中之人,与眼前的人的确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他是我的儿子,十年前当我迁到宁秦发展明月马场时,他离开了我,在北域的天地寻求他对武道的痴迷。我心知自己的大寿之限将近,所以将之召回,从今往后,他便是明月马场的主人。”悟德的脸上不知是多了一丝倦意,还是多了一层疲累,额上的皱纹处写满沧桑,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
昌吉的心中顿时涌出一股悲哀,作为悟德最忠心的朋友与属下,他几乎见证了时农这十年来在宁秦城的奋斗与打拼,使得明月马场从无到有,最终成为关中地区最负盛名的马场之一。在宁秦城中,只要提到“悟德”的名字,无人不知这是权势与财富的象征,然而就在他要登上生命中最辉煌的顶峰时,却要远离人世而去,这怎不叫昌吉伤心?
昌吉缓缓地靠近时农卧躺的那张充满药味的床榻,语带哽咽地道:“场主大可放心,昌吉虽然无能,但是忠心犹在,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定鞠躬尽瘁,全力辅佐少主。”
“这我就放心了。”悟德脸带欣慰地闭着眼睛,歇息片刻道:“我有一个预感,明日他也许就会赶到宁秦,你记着他的模样,只要他开口叫你‘昌大叔’,与你的对话中有句‘十年不见’,那么就可确认无误。你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他送来,因为我要在临终之际见他最后一面。”
悟德的话犹在耳边,昌吉丝毫不敢怠慢,命令车夫长鞭急扬,快马穿行于街市之中。两人对答几句,说到悟德病危,昌吉的整个人倍显落寞,神情萧索,而悟天适时表现了自己的悲痛之情,他的表演非常到位,让昌吉心生“父子情深”的感慨。
当车驰过几条街区之后,终于踏入了明月马场在城中的宅第。看着车窗外高大宏伟的亭台楼宇,听着耳边传来的成群奴仆的喧嚣,悟天不由对时农心生佩服。
想到这位即将见面的老人,悟天的心情的确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为了登龙图而策动的计划顺利进行,悟家在十年前便选派了一批忠心可嘉的精英,奔赴关中,为计划的最终执行者作好准备。这些人无疑都是大智大勇之人,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不惜隐姓埋名,舍弃过去的辉煌,来到陌生的环境重新开辟一片天地。然而这些艰难尚且不论,最残酷的是,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人作嫁衣裳,无论他们多么努力,其命运都注定是无名英雄,注定是陪衬红花的绿叶,而悟德正好是其中的一位,他只是悟天父亲的替身。
车停在一处独立的阁楼边,在昌吉的引领下,悟天来到了悟德的病榻前。当悟德睁眼看到悟天的第一眼时,仿如回光返照般强撑起身体,喘着粗气道:“好!好!你终于来了……”竟然就此死去。
一切祭奠的安排都在一片哀伤悲痛中进行,在昌吉的指挥下,灵堂的搭设也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悟天木然呆坐于时农的棺木前,不言不语,欲哭无泪,无人见了不心生同情,私下都说:“少主人离家十年,想不到只是见得主人最后一面,难怪他的精神有所失常。”
悟天这一坐便是数个小时,眼见天色黑尽,这才向昌吉说了第一句话:“按照我们家乡的风俗,今晚子夜时分,应是孝子召灵,灵堂五十米内,不许有任何人走动。”
昌吉遵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