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梵有点纠结。
林镜轮通情达理地说,“不用送我,我等一会儿车也没事。”
他越是这样说郁梵越是不好意思了,林镜轮既是他的下属,还没少送过他。
郁梵咬咬牙,让林镜轮上了车。
周末的路况异常糟糕,郁梵一公里的路程开了半个小时,果然就迎来了刘岩言的催促电话,“到哪儿……什么时候到……哎哟你快点。”
这种时候说大话也没用啊,郁梵只好坦言自己要晚一些,先送朋友回家。
刘岩言的雷达瞬间竖了起来,“谁呀?林镜轮?”
“是……”
“送什么呀,带来一起玩呗!他上次还送我一个大单正好还点人情!”
郁梵便问林镜轮,要不要去山上茶室喝茶。
没想到林镜轮满口答应了。
这下不用绕道,但郁梵还是晚了近四十分钟才赶到。
他非常不好意思,自下了车,便拉着林镜轮快走几步。
到了地方郁梵没多想,推着林镜轮进去。
他以为茶室就是茶室,哪晓得里面别有洞天……一进门,长桌上趴了一个身穿襦裙的姑娘臀部高高翘起,正贴着另一个健硕的青衫男子,两人在桌子上大跳热舞。
郁梵呆立当场,没想到刘岩言这么会玩了。
刘岩言等得太久,早招呼一群狐朋狗友,正玩得嗨。他玩桥牌刚刚赢了两万块,兴致特别高,他们每个人都换上了古装,很衬茶室古朴的风格,但却行着龌龊之事。
刘岩言看到了他们俩,但却忙得抽不出空,只有先用嗓门招呼,“哎哟郁梵你来了——快快换衣裳!”
“带着林兄,咱们今天好好乐呵,玩尽兴!”
郁梵身边跟着林镜轮,这时有点尴尬。他到不担心林镜轮多想,只是在他心里第一反应总觉得林镜轮是个孩子,不适合玩得这么花。
来都来了,他只好拉着林镜轮找了一个角落的小茶桌,生了炭炉,自己煮一壶茶先。
渐渐地他也搞清楚了状况。刘岩言约了几个相熟的朋友,又剧本杀拼车了几个附近学校的漂亮学生,叫了d(主持人)来茶室里带本。至于大尺度的热舞则是他们剧本杀中间环节的惩罚游戏。
刘岩言大概记着上一次郁梵主动要去夜店的经历,所以这次约的朋友和郁梵是一个圈的。
郁梵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儿刘岩言过来找他讨茶喝。
郁梵在正位泡茶,嫌旁边有人碍手,刘岩言便凑在林镜轮旁边坐着,敬了对方一杯茶,先是感谢他上次送给自己的大单,又嘻皮笑脸地扯闲。
林镜轮喝着茶,没什么表情,“你们经常这样玩吗?”
刘岩言,“不经常,哪能经常啊。人不好凑的,今天也是碰巧,你运气好赶上了……怎么样这几个妹妹舞蹈学院的,身体可软了。”
林镜轮没说话。
郁梵看他没有明显的排斥,也就安下心来。
但他也还琢磨着要不要带林镜轮提前走。
他拿着个天青釉的茶盏,三根指头夹着,转来转去地把玩。
上好的古树普洱,茶香浓郁,他思忖着,小小地抿了一口。
他的目光放空地落在玩闹的人群上,看在旁人的眼里像是一幅津津有味的表情。
他还没想好,刘岩言的那两个朋友便往他身边坐了过来,说请郁梵去玩本。
郁梵不想换衣服,也对角色扮演没兴趣,他笑说茶还没有泡完,等一会儿再过去。但对面的人太热情了,刘岩言也说刚刚只是热场,正式的剧本人不齐没法儿玩。郁梵瞅瞅林镜轮,安抚地拍拍他的肩,意思是“试试吧?”随后拉着林镜轮加入了大部队。
他们玩的剧本名叫《窑子》,顾名思义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十个人,分成两个阵营,一部分人是妓,一部分人是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