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心里始终还卡着林镜轮说完话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不上不下的憋闷,之后的环节郁梵更加心不在蔫了。
晚上的聚餐是浓郁日氏风情的居酒屋,包间全是榻榻米,进入要脱鞋。
这种场合既考验礼节分寸,又确实比较容易拉近距离。大家跪坐或盘腿坐,或没形没状闲散模样,总比端端正正地坐着高背椅来得更亲昵。前提是,彼此想要拉近距离,失掉分寸。
对心不在蔫的郁梵来说却颇为痛苦。
他心里发苦,便一杯杯地喝着甜腻腻的古酒梅子酒。多年沉的古酒比普通清酒更醉人,他喝了几杯就觉得有点上头。
郁梵起身到卫生间洗了把脸。他离席时,富商看他两颊飞红还要陪他一起去,被郁梵连连谢绝了。
靠在盥洗台冰凉大理石台面上,郁梵呼出一口气,时间还早,开席不到半个小时,他却拿着手机想给林镜轮发消息了……
正纠结着,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郁梵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掉进面盆里。
林镜轮嗤笑地望着他,“这么无精打彩的,呆不住了?看来相亲相得没意思啊,是想叫我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被林镜轮说中了就像是戳到了他的痛处似的,郁梵立马就否认了,“哪有无精打彩……只是有点喝多了,我缓一缓。”
郁梵刚洗过脸,脸色没那么潮红,但仔细看还是有些痕迹。林镜轮突然欺近,抬着他的下巴打量。郁梵怔了一下,扭开脸。
此时又有人过来卫生间,是组织郁梵这次活动的红娘。
红娘看到郁梵热情地打了招呼,对和他亲密站在一起的林镜轮满是好奇,“这位是郁总的朋友吗,要不要一起参加活动呀?”
郁梵颇为尴尬,总觉得自己当着红娘的面和嘉宾以外的人见面好像有点不尊重对方的劳动成果,他抓住林镜轮的胳膊笑着说,“这是我弟弟。”林镜轮瞟了他一眼没作声。
红娘便夸了他们两句“兄弟俩都长得好帅啊”。
寒暄了两句,郁梵和林镜轮从卫生间出来,分别进了各自的包间。
郁梵只觉得像上刑一样,等到一包间的人热热闹闹地嬉闹起来,开着不深不浅的玩笑。他更觉得自己何苦来哉。
郁梵倒了一杯古梅酒,一口饮尽,终于给林镜轮发了消息,“回去吧。”
他拿了衣服起身,离去的意味明显。那位富商瞅见了说什么也要送他,今天一天下来,富商自觉得和郁梵聊得很好,虽然生活爱好上面聊得少,但工作业务上面谈得大有裨益。
郁梵当然说“不用”,推拒间他们出了包间,便遇到刚要过来找郁梵的林镜轮。
林镜轮抿着唇看他们拉拉扯扯。
他的存在感和敌意太强,富商也感觉到了。
郁梵捂脸,又像刚刚一样地说,“我弟弟。”
他鼓起了最后一点耐心和好脾气,将富商请回包间,和大家再次道别,还帮他们合上了拉门。
等郁梵的脸松驰下来,就变成无法抑制的疲态。
他拉着林镜轮往外走,“你喝酒了吗,能开车?”
林镜轮反手握住郁梵的手掌,带着他前往停车场,“没喝,不敢喝。”林镜轮说,“我怕喝了会控制不住自己。”
对我这么面面俱到?
林镜轮开了那辆迈巴赫。
等上了车,郁梵系好安全带,过了三秒他突然意识到空气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郁梵偏过头,林镜轮果然在看他。
郁梵眼神困惑,林镜轮一字一顿地说,“我真是你弟弟吗?”
郁梵没开口,林镜轮进一步凑近了他。
过于危险的距离,他感觉到林镜轮的呼吸扑到了自己的脸上。郁梵想开口,但对方放大的脸蓦地让他的脑子短路了一秒。
林镜轮一直看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