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正奇,在这风雨飘摇之时竟遭人暗杀,消息如寒风穿骨,令她周身颤抖,愤怒之情如潮水般汹涌澎湃。
未几,那名太监便被锦衣卫如提线木偶般拽至女帝面前。
女帝的面容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她冷冷地俯视着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太监,声音冷冽如霜:
“报上你的名字。”
“奴……奴才郑朋义。”
太监的声音细若蚊蚋,身体抖如筛糠,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细微而清脆的声响。
与杨宏远的这次联手,无疑是郑朋义人生中的一场豪赌。
一旦成功,他或许能借此东风,扶摇直上,甚至有望取代虞正奇的身份。
要是失败了,迎接自己的恐怕就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于是,他深知自己必须咬紧牙关,承受住这股无形的重压,言语间不容丝毫差错。
“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道来。”
许时薇的目光如炬,直射向郑朋义:“把头抬起来!”
“遵命!”郑朋义颤抖着应声,缓缓抬起低垂的头颅,眼皮半掩,不敢与女帝那凌厉的眼神正面交锋。
许时薇见状,沉默片刻,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她细细审视着郑朋义脸上的每一寸神情变化。
良久,她终是开口,声音冷冽如霜:“现在,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遵命!”
郑朋义再次应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郑朋义应声之际,语态中满含恭敬,仿佛内心被一股莫名的恐惧紧紧攥住,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今日,奴才奉命往虞公公处送膳,不料竟撞见一黑衣人正对虞公公痛下杀手,情急之下,奴才立刻高声呼喊,但那刺客动作迅捷,已然得手。他瞥见小的后,仅冷冷留下一句‘得罪少将军者,死’,随即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夜色之中,那刺客身手极为高明,小的纵有万般不愿,也只能眼睁睁望着他遁去,无能为力。”
这番话,郑朋义早已在心中反复演练多遍,此刻脱口而出,流畅而自然,既符合他身为下人的身份,符合他面对女帝时的紧张。
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漾起一抹淡淡的得意之情。
“呵呵,当真如此?”
许时薇闻其言,非但未显丝毫怒意,反倒是以一抹冷冽的笑意回应。
“是,是的!”
郑朋义从她的话语间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硬着头皮,勉强挤出回应。
“来人,先将此人带下去!”
郑朋义的话语未落,许时薇已轻轻向身旁的锦衣卫吩咐道。
话音甫毕,几个锦衣卫立刻上前,毫不迟疑地将郑朋义架了下去。
待御书房内仅余许时薇与霁月二人,氛围一时显得格外宁静。许时薇目光带着几分探究,转向霁月,轻声问道:“月儿,依你之见,那人之言,可有几分真意?”
霁月微微垂首,眸中闪烁着谨慎的光芒,声音里满是恭敬,摇了摇头:“陛下,裴清此人,如今已是无所畏惧,若真要因怒而除虞正奇,大可径直行事,无需绕此曲折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