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
随着裴景同一声令下,仅仅一轮枪林弹雨的洗礼后,树林间原本的喧嚣喊杀瞬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连绵不绝的凄厉哀号,在这幽暗夜幕的笼罩下,整片林地仿佛化作了人间炼狱,阴森可怖。
裴景同轻轻挥手,制止了府兵们继续扣动扳机,他的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随即转过身,对着仍端坐于马车之内的裴清禀报道:
“少爷,射程所及之处,敌人已无一幸免,尽皆倒下。”
裴清轻轻颔首,声音平静而自信:“理应如此。”
这结果,即便是用脚指甲轻扣思绪,也能轻易预见,故而并无半点讶异之情。
“传令下去,务必将那些隐匿于远方的弓箭手悉数铲除,不留一丝生机。我们手中的这新奇武器,切不可过早暴露于世人眼前。”
裴清眼神冷冽,对裴景同沉声吩咐。
“末将遵命!”
裴景同神色肃然,颔首应允。
随即,他迅速调遣人马,布置起剿灭之计。
倘若让这些漏网之鱼逃脱,他们手中持有步枪的秘密必将不胫而走,届时,少爷精心筹谋的布局恐将横生枝节,平添变数。
裴清斜倚在马车一侧,面色阴沉,夜色似乎也为之一黯。
他深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里,追击那些潜藏的弓箭手,即便是护卫们配备了威力强大的步枪,也难以确保毫发无损。
然而,这是迫不得已之举。
一旦今夜之事泄露半点风声,对他未来的筹划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因此,这些杀手必须彻底根除,一个活口都不能留下!
即便是要以护卫们的生命为代价,这也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仁慈之人难统兵,义气之辈不擅财,这条铁律在任何时代都适用无虞。
裴清心中暗自坚定,这是权衡利弊后的冷酷抉择。
瞬息之间,裴景同一声令下,犹如惊雷乍响,两百余名府兵,肩扛步枪,步伐坚定地朝四面八方疾驰而去。
那些尚未及冲出的弓箭手们,耳畔骤然响起一连串前所未闻的轰鸣,紧接着,四周便只剩下同伴们绝望而惨烈的呼号,如同寒风中的落叶,无助而凄凉。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兀,令他们瞠目结舌,呆立当场,满心疑惑如迷雾般缭绕,不明所以。
未及他们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惊醒,已有众多身影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弓箭手们无暇他顾,只能本能地拉开弓弦,箭矢如雨,边射边退,企图在绝望中寻找一线生机。
然而,在这步枪的凌厉火力之下,弓箭的微弱杀伤力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仿佛萤火之于皓月,难以撼动分毫。
如此情境,既紧张又残酷,每一秒都扣人心弦,将这场较量推向了更为激烈的高潮。
火光一闪,瞬息间,几条生命便湮灭于无形,只余下空气中淡淡的焦灼气息。
正当府兵们紧追不舍,誓要将那些暗夜中的杀手一网打尽之时,裴清自马车中轻盈跃下,身姿潇洒。
裴景同见状,连忙焦急地劝阻:
“少爷,您还是回车内歇息吧,外面寒风凛冽,恐伤了您的身体。”
裴清轻轻摆了摆手,脸上挂着一抹不容置疑的淡然:
“无碍,我自有分寸。”
言罢,他转向裴景同,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景同,你速派人前往对面,务必擒下几个活口。我要从他们口中探知对方的底细,人数几何,定要确保此行全歼无漏,不留丝毫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