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昂基也不解释到底咋回事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傻兮兮的楞在哪儿,看着自己的手机,半天都反应不过来。他这所谓的别睡觉,睡觉就得死是什么意思?虽说连续做了几个奇怪的噩梦,梦里面有“鬼”要害我,但是倒也不至于在现实里面丢了命吧?
当然了,昂基这人不像是陈小二、孙大力那种,他做事还是挺靠谱的。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肯定就是有这么一回事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想了想,他那边过来,撑死三四个小时。不睡就不睡吧,就当回到学生时代了,熬一宿不算啥。
可是……
想是这么想呢,但现在这幅身体状态,感觉是疲倦得不行;就像是肩上扛了几麻袋沙一样,全身上下腰酸背疼的。尤其是我这俩眼皮子啊,更是重得厉害,时不时的还要来下亲密接触。
但想到昂基的说法,在他来之前我无论如何不能睡,只能掏出烟来,一支接着一支的不断抽,苦比的接着熬。
以前读书的那会儿,只要一到了星期五晚上,我们一个宿舍的几个损友,一般都会约好了直接翻墙出去上网。然后在星期五晚上,星期六、星期天的两天一夜,持续在网吧里面大战,杀个你死我活。
但熬到了星期一,但凡出了网吧,马上就困得不行,说句不可思议的话,人站着了都能睡着!
现在的状态,我就跟这儿差不多,明明之前才睡醒过来的。但现在依然是困得要死,人都不敢坐,也不敢站,只能起身在原地上走来走去的不消停。生怕一停下来,这人非得睡着了不可。
最后实在扛不住了,我让“假汉子”给打电话喊外卖,要咖啡、要浓茶,只要吃了不打瞌睡的就行。哎,还真别说,这浓茶冲咖啡,喝下去之后效果是杠杠的。神经也不衰弱了,人的疲倦也轻松了不少,神经十分的昂奋,硬是生生把瞌睡给憋了回去。
等了大概两个半小时的样子,外面一阵汽车的轰鸣声响起,一辆皮卡车飞速的开了过来,引起四周已经休息的住户们一阵谩骂。那两道刺眼的灯光打了过来,直冲我这店的门口,它来势太猛都吓着我了,生怕自己这店玻璃会被车子给撞碎开来。
幸好在关键时刻,这车一阵急刹,稳稳的停在了哪儿。车门打开,接着就看到昂基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他下了车,也不顾自己那凌乱的头发,急匆匆的拉开外面玻璃门,进屋就扯着嗓子喊,“咋样了?大兄弟!”
看着他雷厉风行的样子,我苦笑不得,说还有一口气,活得好好的。不过差点给他吓背过气去,这车子都快冲到我店里来了。
昂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他说了:这不是怕你出事儿么?这才急匆匆的赶来,一路上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还好你没睡着,不然就真得歇菜了。
提到这事情,我就蒙了,说他之前挂电话挂得紧,这事儿我也没来得及问。既然现在过来了,我倒是想问清楚咯,睡着就醒不过来,这话到底从何说起?
昂基四周瞅了瞅,说这不是说话的地儿,让我上车,找个安全的地方去。
看他弄得神秘兮兮的,我还真是心中有点发虚,吩咐“假汉子”照看店面。出了门,坐上了昂基的皮卡,兜了一小圈,车上他一直不说话。接着开到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点心店,我们朝着里面走
这店倒是附近挺出名的,这个时间点了还有不少人在里面吃东西。我好奇的就问他干啥来这里?没吃饭不是?
昂基笑了,说吃是吃过了。不过来这里阳气重,你不容易打瞌睡。
坐在那儿,昂基喊服务员过来,点了咖啡喝蛋挞。等到东西送上来,他首先递给我一杯浓咖啡,让我赶紧的喝完。
我急忙摆了摆手,说自己之前已经喝过了,现在肚子里面都是咖啡,涨得厉害,实在喝不下去了。
昂基翻了个白眼儿,说是喝不下去也得喝,这是为了保住性命。
说起这事儿我就笑,看着昂基就笑问他,有没有这么夸张?不就是做个噩梦么?谁活一辈子,没有做个把噩梦呢?难道这玩意儿,说死就真死了??
昂基说做个噩梦是不假,可是……像你这种,动不动就做噩梦,还是梦中梦相互套,里面有恶鬼要害人,这就有点不寻常了。
我瘪了瘪嘴,说他还是有点大惊小怪了,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么?就算梦里面有个鬼,要整死我,那也是在梦中对不对?现实里面八竿子打不着。
听到这话,昂基“哼哼”的就冷哼了起来,瞅着我,他冷冰冰的就是一句,“你神经可真是大条,真这么想的?”
我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蛋挞,塞入了嘴中,一边“吧唧吧唧”的吃,一边就笑着说:这事儿不是我这么想,而是现实就这样。在你之前,我从来没听说过,有梦中杀人这回事儿。
昂基抓起一个勺子,捡了一块儿奶糖在瓷杯之中搅了搅,说我孤陋寡闻。不说大名鼎鼎的魏征梦中斩泾河龙王,包拯日审阳、夜断阴,还有很多事儿你听都没听说过。
我笑了,说喝了那么多咖啡,实在睡不着了。既然扯到这问题上了,大晚上的我倒是愿意听他说这事儿……
昂基说行,你愿意听,我就给你说。这“阴人”你知道是啥不?
我点了点头,就像是敲尸人、开殃官、阴阳先生这类的,他们统称“阴人”。
昂基笑了,说我不愧是东北那片“黑土地”来的,知道的事情还不少。
说到这儿,他放下勺子,喝了一口咖啡,吐出了一股热气来。
这个夜晚有点冷了,昂基将咖啡杯放在手心握着,稍微的温暖一下,接着就问我了,“可你知道阴人的分类么?”
我蒙了,问他是不是指,好人、坏人?跟泰国的阿赞一样,还分个白衣和黑衣?
昂基翻白眼儿,说要是那么简单的话,他就不会浪费口水来问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