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你该长大了。”
岑云川站在一旁,听了这话,心下忽一酸,他们几个从小一块儿长大,论脾气品性,白又卿是最少年老成的一个,所以岑云川习惯性的会把一些重要棘手的事情放心派给对方去做,他也早就习惯了把白又卿当成一个可以依赖新任的人。
可如今。
这个他同样视为兄长的人也要走了。
这话其实不只是对着白榆说,更是对着对着他说罢。
白榆再也不顾他爹的脸色,哭着一把抱住白又卿,将自己塞入对方怀里,力气大到好像要将两人身体强行揉成一个人似,“哥……你能不能不要走……都是我的错!我愿意自己来承担后果!”
岑云川默默无言看着。
白又卿虽说是被他抱着,更像是被他用四肢紧紧缠绕禁锢着,但他也没有挣脱,由着对方的拥抱,将唯一能动的右手,覆在了对方的后背上拍了拍,“我不怨你。”
白榆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眼睫毛上还糊着泪珠,他认真看向他哥。
白又卿道:“我一直很清醒,我知道你在做什么,而我又在做什么……阿榆,你偷偷放在我书案上的信我看了。”
“我,亦对你抱有同样的心思。”
白榆顿时张大了嘴。
很久后才反应过来,嘴颤了几下,眼里全是难以置信。
岑云川亦有些吃惊,还有些尴尬,犹豫着自己要不要继续留在帐篷里。
倒是白尚礼一听,气得再次吹胡子瞪眼,原地踉跄了一步,捂住了心口。
白榆反应过来后,赶紧上前扶住了自己那再次备受打击的爹。白又卿则再次端端正正朝父亲叩首道:“爹,是又卿不孝。”
白尚礼低头看了他一眼。
脸色铁青。
然后一把甩开白榆上前搀扶的手,撩开帐篷,气冲冲走了。
白礼尚一走。
白榆立马蹿到白又卿身旁,小心将人扶起道:“刚爹打我那几下,你就不应该上来帮我挡……快让我看看打到了哪……”
白又卿因顾及岑云川还在,有些面红耳赤的挣开他拉扯的手,警告地一瞥。
“决定好了吗?”岑云川问。
白又卿想了想,坚定的点点头。
岑云川最是知道他的脾性,只得叹了口气道:“此去山高路远,望多自珍重。”
“是,殿下。”
岑云川出了帐篷,把最后相聚的时间和空间都留给了那对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