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顾仕钧从那次之后,已经过了半月没有踏足西苑,姜九也从未主动走出去探望一二。
天气也越发炎热起来,姜九哪也不想去,就只是老老实实地躲在西苑避暑。
在这期间姜九回绝了所有官宦女眷的邀约,一概闭门不出,原因是有病抱恙。
“夫人,这是今日早膳,下面的碧玉粥很是不错,夫人可以尝尝。”舟意笑着若有所指地道。
姜九一听就知道下面有玄机,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嬷嬷,你去帮我看看床铺里面有没有掉了钗子,昨晚睡觉忘摘下了。”
“是,夫人。”齐嬷嬷不疑有姜九。
“画眉,去梳妆台上拿点碎银子赏舟意吧,最近他很是不错。”
“是。”
支开两人后,姜九动作迅速地把食盒下面的纸条取出放进了衣袖里。
然后不动声色地端起碧玉粥喝了一口,立即蹙起来眉头,“咳”了一声,舟意抬头,姜九用口型和他说:“不好喝。”
舟意看着姜九娇憨的样子,不由地想笑,但知道自己现在是下人身份,所以低头抿着嘴,不敢笑出声。
“夫人,没找到,您确定是昨晚戴的吗?是不是掉床下面了?老奴让奴才们找找。”齐嬷嬷两手空空地说。
“没有吗?那可能在匣子里吧。”姜九装作有些记不清了。
“夫人,拿到了。”画眉把拿到的碎银子摊在手里给姜九看。
姜九吃了一口芝麻酥饼,香甜酥脆,把刚才口腔里的不适感掩盖了许多。她扫了一眼画眉手里的银子,然后指着舟易道:“都给舟易吧,顺便也让舟易给厨房里的人捎些话,就说老虎不发威,别把本公主当病猫,看着相爷不来西苑,什么乱七八糟的都送来西苑。”
“奴才遵命。”舟易来顾府这大半月,也很明显地感觉到姜九的伙食一日如一日,堂堂的南州公主,饭食竟比一般官宦人家还差。他也曾暗暗询问过厨房里的总管,可那帮小人却说:他们也是听命令办事。
命令?谁的命令?相爷?
可没有知道,也没有敢过问。
姜九一开始并不想计较这些小事,但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所以才对着舟易说了这些,也顺便敲打敲打厨房里甚至整个顾府的下人,她姜九不仅是顾府的侧夫人,更是南州的公主!
“好了,收拾了吧,本宫也没什么胃口。”姜九有些嫌弃地看着桌上寒酸的早膳。
姜九趁着其他人都在忙碌时,走进来内室,把刚刚塞进衣袖的信纸打开:陈书发量尚可,公主慧眼识珠,他很是感激,其他无恙,臣也无恙,珍重。
陈伯言的书姜九看完了,不得不说,陈伯言确实是个才子,他写作风格与他人很是不同,有别具一格降人才的大气,胸中有沟壑,书中写的是家国情怀,不免有政治色彩,但其他的也毫不逊色,军事谋略,官宦的勾心斗角,都让刻画地入木三分。
寥寥数语,陆清岸简洁明了地概括了外面的情况。
姜九快速看完后把信纸放在床铺下面等晚上烧掉。
这时齐嬷嬷有些神色慌张地跑进内室来,看着床边的愣神姜九,立即附在姜九耳边:“夫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