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姜姜在回廊里绕了一圈。
将军府没有太傅府邸大园子多,也不知道太傅府是不是后续扩建了。
前厅她没去,后院除了几个主屋便是厨房柴房厢房。太小了,不方便藏匿,丫鬟们也就这些人,互相都熟悉的面孔,其余五步一站岗,全是士兵。
花开艳丽,蝴蝶飞满了整个空旷的院落,
姜姜抬头屋顶瓦台之上,飞向碧蓝天空的彩蝶。除非她变成一只蝴蝶,否则不可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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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小桃回去,率迟去打探了两天消息回来禀报。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银子,无用。”率迟道,“沈澜官拜大将军前,就有不少人给他送礼,可他统统没有给好脸色。就算是万两黄金也不看在眼里。”
若是对方贪钱,他们拿银子也能换出来,无非多出些而已。
“美妾,也应该无用。”率迟又说,要是只是喜欢美人,他们也可以用钱财买些青楼花魁送过去。他初听问沈澜对姜姜穷追不舍,还以为他会是好美色的类型,“他从不去青楼娼馆,府中也没有通房小妾,在营中更是清心寡欲,酒色不沾。军中人都知道他找了一个女子两年,听起来还真得只对姜姜一人有兴致。”
“另外。”率迟道,“近日他府中确实多了一个女子,从农庄里带回来的。就是画像中的人。府内丫鬟都称呼她为夫人。十有八九就是姜姜。”
“嗯。”徐慕白饮茶,淡淡应了一声,像是在思忖。
钱色无用,恐怕难以和平解决了。
率迟道:“我从府内过来,府内今晨又发生一件事。大夫人本来在照料六公子,夜深人静在床边瞌睡,夜深人静,不知有谁进来,把她的脸给划花了。”
先是六公子出事,接着是大夫人,显而易见是他们母子得罪了什么人,这人胆大包天连对方是太傅府内的妻眷子孙都不在意,堂而皇之下手。
府内侍卫也有率迟相熟的,对方是好几个黑衣人,挺胸直背,动作利落,翻窗出去身形来看,已不像是江湖流寇,反倒是军中人。
这件事严格来说,跟姜姜的事没什么关系。
可率迟有不好的预感。
因这两个人都欺辱过姜姜。
一个是欲对姜姜不轨,另一个是打了姜姜两巴掌,按照如今姜姜在沈澜府内,这不得不让人有一个猜测……
此时此刻,也许该担心的不是营救姜姜的事情,而是——
如果真的是沈澜做的,这个人性情偏激如此。
要是他知道,姜姜跟公子那件事,说不定会真的把公子大卸八块。
“公子,听闻沈澜年初时,打胜仗回宫,正要等见圣上,有个太监对他傲慢无礼,还叱责他在宫内没有规矩,没多久,那个太监就被人勒死投井了。那太监还是候公公的干儿子。”
率迟道:“沈澜这个人最可怕的并不是不受钱色,许多清官也这种,而是他无所顾忌,不尊礼法尊卑,乃至连天理伦常都没有。他曾当众说过要杀掉他的亲生父亲平南王。但凡想在朝中长久下去,总要留后路,也要给子孙庇荫,总要重视纲常。可他却是一丝后路都不给自己留。正因为他如此,圣上才会重用他,掣肘平南王,但圣上也怕拿捏不住他。”
顿了顿,率迟又道:“公子,卑职知道您喜欢姜姜,姜姜也是个好姑娘,可,您是圣上最喜欢的儿子,也该知道,圣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您铺路。之所以故意冷落您,也只是为了让您暂时没有危险。现如今,朝堂内太子二皇子三皇子争权夺势,错综复杂,沈澜身份微妙,行事不定,各方也都在窥探拉拢他。咱们韬光养晦了这么久,您的腿也快好了……还是不宜出头招惹为好。”
坠马以前的徐慕白也是肆意的少年郎,只不顾坠马后才更知人心险恶,虎狼环伺。此后他闭门不出,旁人都以为他消沉不振,实则不过是学会了忍耐和等待。
平日里率迟率性,经常不等徐慕白吩咐直接坐在他面前,以朋友相对,而这回他直直站在徐慕白面前,低头,是以一个属下身份劝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