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下发簪掷了出去,咻得一声,精准灭了烛火。
恍然?间,她?想起在东山城那夜。
玉晏天?亦是这般,将烛火熄灭。
隐隐约约似梦非梦,闻见小宁子的声音。
“殿下,陛下说了,夜深了,不必来回折腾了,让殿下随意……”
夜雨,骤然?猛烈。
狂风暴雨无所顾忌,席卷而来。
不知畏惧的蝉虫,时不时嘶叫两声。
枝叶摇摆不定,惊得蝉鸣戛然?而止。
房门前的青石灯,被雨水全部浇灭。
太极殿陷入一片漆黑,天?地一色如墨。
有宫人将廊下的宫灯点亮,晕黄烛光下只见水缸内的荷花折弯了腰。
水缸内被雨水灌满,溢出。
金色锦鲤,跳跃摆尾躲闪,与雨水嬉戏。
日上三竿。
偏殿外,田公公瞪了一眼小宁子。
小宁子急忙上前叩门,喊道:“殿下,殿下,辰时都?过了……”
南宫盛蓉一脸困倦,不耐烦嘟囔道:“睡个觉,也不得安生……”
她缩卷着身子,慢慢悠悠爬起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精打采打了个哈欠。
猛然间昨夜之事袭上心头,她慌慌张张捡起衣服更上。
嘴里小声骂骂咧咧道:“玉晏天你这个混蛋,一大?早又跑去?哪里了,这可是太极殿,让本?公主独自?如何?面对父皇……”
门外,小宁子又催促起来:“殿下,赵太医等着,为您请平安脉呢!”
“进来吧!”
她整理好衣衫,强装若无其事坐到桌前斟了杯水。
门应声而开,小宁子与田公公都?在门外侯着。
只有赵太医提着药箱进来,南宫盛蓉径直伸出手腕。
赵太医有条不紊取出明黄脉枕,又绑上悬丝。半弯着腰,一脸严谨诊起脉。
很快,赵太医诊完脉说?了几句官腔老话。无非是,身子康健之类的。
赵太医收拾好药箱准备拜别,可南宫盛蓉忽然问道:“昨夜,淑妃送来合欢散的解药,可是赵太医所给?”
南宫盛蓉深知这赵太医与吴氏姐妹走得近,她想不出药从何?来。
赵太医放下药箱,拱手如实道:“那药确实是下官给淑妃娘娘的,是淑妃娘娘派人到太医署索要,臣不光给了淑妃娘娘,还给了玉侯爷。”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