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中午休息时间,陆卷之和段璟舟坐在一起吃完盒饭对戏,段璟舟忽然道:“我哥在北京还没回来。”陆卷之叼着一袋纯牛奶点头:“他说快回来了。”“昨晚我回家吃饭,大哥说三哥是被阴了。”“……什么?”“他这次去要谈三个合同,两个竞标会,但对家公司得知了三哥这边的合同、标书内容,各方面做的都比三哥公司好,合同没谈成也没有中标。”“他本来昨天的飞机回建安,又被人举报在酒店招妓吸毒。有人故意要搞他,大哥二哥找了好多关系,人还没放出来。”陆卷之整个脑子都懵了,呆呆地望着段璟舟说不出话,半晌才干巴巴挤出一句:“他没事吧?”“没事,我爸今天去北京了,应该这两天就能回来。”陆卷之担心又心疼,这人嘴还真是严,都这样了一个字都不告诉自己。“我哥让我别告诉你。”“……”“但是看你在片场整天乐得跟个二逼似的,我决定还是告诉你。”“……那你还真是有心了啊。”“不用谢。”“呵呵。”陆卷之顿时没了拍戏的心情,一下午ng好多次,收工的时候他恶狠狠揪着段璟舟领子咬牙切齿:“你就是故意的吧!”段璟舟挑眉:“你享福我哥受苦,不该让你担心担心吗?”陆卷之冷哼一声:“是出内鬼了吗?”段璟舟点头:“估计是他团队里有人出了问题。”陆卷之脱口而出:“不会是许书吧?”段璟舟说:“不会。我哥说的斩钉截铁,谁都有可能会有问题,但只有许书不会。”陆卷之一愣,缓缓皱起了眉头。两天后,段澜平安无恙回了建安,跟着段父回家吃了顿饭,深夜才驱车回了公寓。暖气十足的客厅里开着一盏小夜灯,陆卷之裹着小毛毯蜷缩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听到门响才搓着眼睛坐起来,卷发乱糟糟搭在脸上,又奶又可爱。段澜走过去,半跪在地上把人抱住,陆卷之靠在他肩膀上,嘟囔着:“回来了……”“嗯,怎么在这睡了。”“等你。”陆卷之搂紧了脖子,段澜抓着他的腰,轻而易举抱了起来。陆卷之两条长腿在空中打着晃,嘴里说着:“多大人了还这样抱……”脸上却满足地蹭了蹭段澜的肩膀。段澜把他抱回床上,自己又去洗澡,再回来的时候,陆卷之已经醒来翘着腿在刷手机了。段澜擦着头发在他身旁坐下来:“吵醒你了?”“没,”陆卷之拨了拨头发,“就是想看看你。”段澜抽走他的手机,陆卷之乖乖躺进他怀里,问他:“要吸烟吗?”段澜一顿:“不了。”陆卷之扭着身子从床头柜里摸出烟和火机,递到段澜嘴边。段澜看了他一眼,张嘴含住了。陆卷之为他点上火,自己也夹着一根靠过去点着,将第一口尽数喷到段澜脸上。两个人靠在床头吞云吐雾,陆卷之盯着上升消失的烟卷,缓缓开口:“许书跟着你干了几年?”“怎么忽然问起他了。”“好奇而已。”“六年。”“那会才大学毕业吧?”“刚毕业一年。”“记得这么清楚?”“……”“你挺信任他的嘛。”陆卷之瞥了他一眼,翻身按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段澜也掐了烟丢进去,搂住陆卷之的肩膀。“他真的没问题?”段澜捏着他耳垂:“璟舟告诉你了?”陆卷之去拨他手指:“这么大的事他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就打算不说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陆卷之甩开段澜的手从床上坐起,恼火道:“你都进局子了还不是大事?”“不想让你担心……”陆卷之忽然不想再和段澜聊下去了。什么担心不担心,只是没把他当回事而已,除了床上助助兴,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做不了。他恹恹往被子里一缩,发脾气道:“行,那就让许书担心去吧!反正你那么信任他,跟了你那么多年工作能力还那么强,不如有事助理干没事干助理……”“别说了——”段澜沉着脸打断他,“我们没有那种关系。”陆卷之被他吼地双眼发红,在枕头上蹭了蹭眼角,闷声说:“你们有没有关我屁事。”段澜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个也不能说,那个也不能说,我看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气氛一时安静。段澜沉默着,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几句话下来陆卷之就生起气来,自己又实在不会哄人,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半晌陆卷之从床上坐起来,解开他的睡衣扣子,淡淡道:“要做吗?”“不……”段澜话还没说完,陆卷之就下了床,脱下睡衣开始找自己的衣服:“既然段总今晚没心情,我也就不留在这里惹您不高兴了。”段澜皱起眉来,也下了床:“你这是干什么?”陆卷之嗤笑:“当然是回自己家。”“……”段澜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说:“别闹了。”陆卷之被这三个字刺激着,心里又掀起一股火,“是我不懂事,是我脾气不好,我马上就滚。”段澜去拉他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陆卷之甩开他:“嗯,好,您说的都对。”“卷之你别这样……”“那想让我怎么样?”陆卷之穿好衣服,无视段澜往玄关走,不敢说话的段先生抿唇跟着他,不知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这小祖宗消气。“多穿点,外面冷。”陆卷之带上口罩瞪了他一眼,段澜忍不住给他拉了拉外套,将后面的帽子带到脑袋上。“这么晚了要去哪儿?”“去哪这种私人问题就不用段总关心了。”“……”这一场冷战了很久,段澜因为之前的生意没有谈成,亏损不少,在建安休息了几天又马不停蹄去南方那边谈别的项目,没时间去哄陆卷之,但这次是万万不敢再带许书去了。公司内部也开始暗中查人,但还没找到有问题的人。段璟舟说这个的时候陆卷之满不在乎,被段璟舟嘲笑“真幼稚啊”,两个人差点在片场打起来。陆卷之的生日如期而至,那一天段澜还在上海签合同,买了晚上九点的飞机,大概十点左右就到建安。正巧陆卷之特邀去录一期户外真人秀,晚上要住在山里。段澜给他发微信说下了飞机就立马去山里找他,陆卷之没回,却口非心是暗自期待。白天拍了一天的野外,导演说先回山下酒店休息一会,晚上要在山里扎帐篷继续拍摄。陆卷之忍不住问真的睡一整夜啊?随行的小助理笑起来,说:“就拍拍睡觉的镜头,就明早再过来补拍个起床,哪能让你们一直睡呀。陆哥你就放心吧,我们会给您弄好的,保证让您睡舒服。”陆卷之算了算时间应该还来得及,便答应了。等到了地方,陆卷之按节目流程完成任务选到了帐篷,和一起录节目的其他嘉宾打过招呼,就一头扎进了帐篷里装睡。半小时后,陆卷之揉着背钻了出来。“陆老师,怎么了?”几个机位的摄像小哥围了过来,陆卷之摆摆手:“没事,就是这下面的石头硌得不舒服。”随行助理吓得不轻,还以为是陆卷之受伤了,听说是被石头硌到了才松了口气,忙钻进去重新给陆卷之重新铺了铺毯子。“好了,陆哥。”陆卷之道了谢躺回去,没一会又钻了出来。“还是硌。”随行助理脸色发白望向导演:“不可能啊,我刚摸过了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