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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人离开后,傅妈妈回到客厅,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只雕工精美的金丝楠木盒。
她缓缓打开,盒中静静躺着一对翡翠镯子,色泽温润,通体透亮,隐隐散发出淡淡幽光。光线透过玉石,映出细腻的纹理,清澈剔透,显然是难得一见的老坑玻璃种,价值连城。
她伸出指腹,轻轻摩挲着冰凉细腻的玉面,仿佛能感受到其中凝聚的时光与心意。
沈妈妈一向行事周全,送出的东西不仅贵重,更寓意深长。
沈家人崇尚玉,认为玉能养人,护佑平安。而这对翡翠镯子,既承载着一份深厚的情谊,也像是一种无声的暗示——沈家虽不如傅家显赫,却也并非寻常人家。
傅妈妈阖上盒盖,指尖在木纹上缓缓滑过,眼神幽深。
出门前,沈妈妈曾握住她的手,语气温和却意味深长:
“明月自小性子倔,不善讨好,也不爱多话。她嫁入傅家,难免有些磕磕绊绊,做母亲的,总是放心不下。”
傅妈妈微微一笑,淡声道:“亲家太太放心,明月既是傅家的儿媳,该有的体面一样不会少。”
沈妈妈轻轻颔首,随即握紧她的手,语重心长道:
“我明白傅家门楣高,规矩深,但明月终究是我沈家的女儿。沈家虽比不上傅家显赫,却也自有底气。还请亲家太太多多照拂她。”
傅妈妈眼底闪过一丝异色,随即笑道:“那是自然。”
她此刻回想起沈妈妈临走时的态度,那话里话外,既有委托,也有警醒。
她指尖轻轻叩击着盒盖,眉宇间浮现一丝若有所思的神色,唇角微微抿紧。话说得倒是漂亮,仿佛她会苛待明月一般。
傅妈妈自始自终觉得自己没有苛刻过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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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车窗外的街景缓缓后退,明月静静地看着,眼神里仍旧带着一丝落寞。
傅祈年侧头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语气温和:“别难过,他们都是爱你的,以后我们有机会就去看他们。”
明月轻轻点头,但仍旧没有说话。
傅祈年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存折,在她面前晃了晃,嘴角带笑:“你看,我也给你存了不少钱,等孩子出生了,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明月怔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抬眼看他:“真的?”
傅祈年点点头,目光温柔,带着几分狡黠:“当然是真的,我知道你喜欢钱,不如咱们再开个小金库,你来管?”
明月破涕而笑,眼里的泪光渐渐褪去,轻轻拧了拧他的手臂:“你就知道哄我。”
傅祈年握住她的手,语气认真:“只要你开心,怎么哄都行。”
明月低头看着存折,手指轻轻抚过那一串串数字,心里竟生出一丝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笑了笑,心情终于明朗起来。
回到家属院后,傅祈年就去部队了,而明月小心翼翼地将存折藏好,正准备倒杯水,电话铃声却骤然响起。
她走过去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学校老师焦急的声音:
“傅北辰的家长吗?您能来一趟学校吗?北辰在学校和同学打架了,对方被打得流鼻血。”
明月愣了一下,眉心微蹙,轻声应道:“好,我马上过去。”
傅北辰小小年纪却比一般孩子沉稳,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他动手。
女孩子?
有喜欢的女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