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知道!&rdo;阿律满头大汗地按着几欲自残的艳秋,&ldo;别动!你给我忍着点!&rdo;
我取出艳秋的匕首,放在烛火上正反烧了烧。
&ldo;不懂可不要乱来!&rdo;阿律气急败坏地低吼。
那个小包蜷动着钻入衣袖,我猛地撕开艳秋的中衣,只见它快速移动着,见势就要袭向他的左胸。我气沉丹田催动真气,硬是将那个怪东西逼退到他的左肩。
我握紧匕首,快速划开凸起出,而后匕尖挑出异物。圆乎乎的黑球弹到地上,突地露出齿须。这个怪物径直向前爬着,忽地撞上了桌角,齿须剧烈颤动,不一会实木桌腿就少了一块。
&ldo;是饕餮虫!&rdo;阿律放开渐渐软下的艳秋。
我抬起左脚,碾死了那个怪东西:&ldo;饕餮虫?&rdo;
&ldo;饕餮虫又称食心虫,以人的心肝喂养,待成虫后植入人身。母虫每月都会产子一次,若没有药物抑制,子虫会径直钻入心脏,中毒者将承受噬心之苦。&rdo;阿律长叹一口气,&ldo;好险,好险。&rdo;
&ldo;抑制?也就是杀不死子虫。&rdo;我偏头想着,&ldo;该死!&rdo;抓起匕首奔到床边,我厉喝道,&ldo;按住他!&rdo;
&ldo;啊?&rdo;阿律正愣神,就只见艳秋又开始抽搐。
一个、两个……他细腻的美肤下鼓起十几个小包,以往被抑制的子虫都苏醒了。我再起真气,烛火下只见银匕闪亮。
茶苑里春风吹彻,今夜难眠。
……
榻上的美人还睡着,一想到丝被下他刀痕遍体的身子,我就抑制不住地愤恨。
&ldo;还有点烧。&rdo;阿律探手抚上他的额。
&ldo;有几个伤口还在化脓,我们带来的药还剩多少?&rdo;细细的狼毫沾了点墨,我在巴掌大的纸片上慢慢画着。
&ldo;仅剩三天的量。&rdo;阿律叹了口气,&ldo;亏好他违抗了七殿下的命令。&rdo;
&ldo;嗯。&rdo;闭上眼,我回忆着这几日走过的路。
&ldo;临行前九殿下叮嘱过我,艳秋若有异动必杀之。&rdo;
我睁开眼,狠狠瞪去。
&ldo;这个……&rdo;言律挠了挠头,&ldo;殿下看人向来是极准的,加上又关系到你,所以就……&rdo;
窗外飘进一瓣茶梅,轻轻地吻上艳秋失血的菱唇。我看着他平静的睡颜,轻声道:&ldo;以后他就是我弟弟,要想动他得先过我这关。&rdo;
不知是风还是怎的,艳秋如扇的美睫微微颤动,那瓣白茶沿着春光滑入他的颈脖。
&ldo;明白,明白,你护短的嘛。&rdo;阿律脱了鞋,盘坐在榻上,&ldo;我们得在他下次犯病前回去,之前你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不知道那种野蛮方法对他有没有损伤。&rdo;他够头看向窗外,&ldo;哪儿有在纸鸢上画月亮的。&rdo;
月亮?我停笔望去。
&ldo;乌漆抹黑的纸上只有一弯弦月,这也太寒酸了吧。&rdo;阿律再叹,&ldo;没想到汾城人已经穷成这样。&rdo;
夜月同眠……也就是说劫银的事成了,眼角虽然有些抽,可心头却不住欣喜。
我笔下轻快地将重金侯府画了个大概,又在空白处写下起事细则,想了想再加上三字:缺伤药。
最后将纸片搓成条用蜡封好。
&ldo;不出七日,大事必成。&rdo;我唇角浅扬。
&ldo;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