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林川回答她:“之前下大雨,给冲塌了。”
想想也是,秋佐今年已经二十三岁,原先村里的老人差不多都不在世了。人走茶凉,茶凉塌房,其实是很常见的。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感觉好像是在写我的童年。。。
第8章
“佐佐,”秋林川双手背在身后,放慢了步子说,“秋勇的事,你妈如果再提就是她糊涂了,你别太放在心上。”
他上了年纪腰腿都不好,就怕摔倒,这种坡只能慢慢地走。
秋勇从上学起就一直问家里要钱,卫姝心软,碰巧她生病时秋勇在监狱,心底里还是对他抱有希望。
“我知道,没事的爸。再说,不是还有你嘛。”秋佐脚尖和一块石头相碰,角度很巧,化成一条弧线直直地滚落下去,悄无声息地击起一层土。
“是。”秋林川笑了。
两人说着就走到家门口,两块石座,掉红漆的木门,推开是条小石路,左边一道都是排水沟,秋佐总是不想直视它。
秋佐家里很久之前养过两只狗,棕色毛是公的,纯黑的瘦狗是母的。
母狗看家本领不够,家里人便不自觉地亏待它,隔一天才喂饭,喂的还是存了几天坏掉的剩饭。
秋佐看不下去,就偷偷拿家里人吃肉剩的骨头去喂,后来她到城市上学没法照顾它,它还是跑了,大概是忍受不了这样饥饿受鄙的生活。
秋佐不想直视,因为那个排水沟是它从前的家。
它以前每天都在那里等她回来。
每个人的童年都或多或少有些遗憾,终归秋佐很幸运,能够问心无愧地面对过去,是难得的。
走过拐角是天井,夏季的丝瓜长出旺盛的绿藤,搭起的丝瓜架占据院子很大一块空间,吊着十几根丰硕喜人的丝瓜。
院里的另一户人家搬去城里了,门紧锁着,有些萧索。
秋佐进屋时卫姝正半倚在床头,抬眼看到女儿有些惊讶,她忙把手里正缝着的东西塞到身后,起身说:“你回来了?”
她身体还是虚弱,出院后每天增加活动量,动作利落一些了,不似刚出院那样苍白。
“是啊。”天没多久就要黑了,秋佐把手里提的水果放到桌上,说,“买了点东西,顺带来看看,住一晚再走。陈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