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请坐!”
等袁可立坐下后,朱由校再次开口问道:“先生的治辽七策朕之前没有认真听取,实有遗憾,不知先生针对现在的辽东局势,可有新的建议说与朕听?”
“陛下,臣致仕归家已两年有余,对于辽东的新局势已经不甚清楚,臣不敢误导陛下,而且朝中有不少知辽事的重臣,他们肯定能说出更好的策略!”
朱由校沮丧道:“朝中能比先生更了解辽事之臣,朕真不知还能有谁!”
“孙阁老多年镇守辽东,并主持兴建了关宁锦防线,他要比臣更了解建奴与北面的察哈尔和喀喇沁蒙古!”
“辽东现在已经有了王之臣,而且朕也同意了他稳守辽西防线的策略,虽然有失颜面,但现在的大明的确已经丧失了对建奴与蒙古主动进攻的能力。
所以,朕放弃了孙先生的辽人守辽土与逐步蚕食之策,他已经被朕安排去镇守宣大了。
从多方消息得知,虎墩兔目前正在准备西征蒙古右翼诸部,躲避建奴攻打的同时,也有兼并蒙古右翼各部以图发展的可能!”
听到虎墩兔要西征,袁可立与孙传庭两人的脸上皆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袁可立急忙开口道:“陛下,若虎墩兔西征蒙古右翼成功,那宣大边疆将自此不宁也!”
“当初朕将此消息说给孙先生时,他说大明北境危矣,所以朕才请他前往宣大镇守,以应对虎墩兔的随时南寇!”
“孙阁老久在辽东,对建奴与虎墩兔十分熟悉,他能做出如此感叹,臣并不感觉到惊讶!”
“先生可能有所不知,今年正月,建奴新酋首黄台吉不仅亲征了辽西,还同时派阿敏进攻了朝鲜,逼迫朝鲜签订了城下之盟。
此外,今年六月,咱们宁远锦州北面的察哈尔奈曼与敖汉已经投靠了建奴!”
形势如此严峻,袁可立惊呼道:“这。。。。。。陛下,咱大明北境真的危矣!”
朱由校声音低沉道:“是啊,的确危矣,所以这才起复先生坐镇兵部,以应对现在四处漏风的大明!”
“能得陛下信任,臣惶恐,生怕无法应对大明现在如此复杂的局面!”
“先生尽管放手去做便是,经过两次大抄家之后,国库现在的钱粮暂时是不会短缺了!”
生怕皇帝抄家上瘾,袁可立赶忙劝道:“陛下,抄家可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朕当然明白,但所抄的李三才与李成梁两人实乃国贼败类,朕不得不除之而后快!”
作为大明历史上可与海瑞并驾齐驱的另一个大清官,袁青天对李三才与李成梁之流自然没有任何的好感,反而会拍手称快,“李三才是国之蛀虫,早该严惩,现如今辽东局势的败坏,乃李成梁父子一手造成,也该杀,陛下圣明!”
“看先生如此痛恨两人,想必朕没有抄错,先生可能不知,从李三才家中,抄出了价值近七百万两白银的家财,而目前从李成梁家中抄出的家产推测,将不会低于李三才家!”
如此之多?
这可真是让袁可立与孙传庭两人开了眼。
“国贼,蠹虫,杀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