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引记录需要时间调出来,在这段时间里,苏宁又去了春意楼,询问着当时吴文轩所在的房间。
一年前,春意楼的后院并没有完全装修好,价位高一点的姑娘,是在特设的三楼,不过现在的三楼基本改成了酒客群居的地方,若是有人想要单独弄间房间休息也行。
推开一间房,琉璃珠帘微动。墙壁被刷成淡黄色,营造出一种奢靡的氛围。苏宁歪头看了会墙壁,走近一处,伸手摸了摸,这墙壁并不平滑,有着几处突兀的地方。
他找来春意楼新的老鸨一问,原来的三楼设计是每个房间皆有一扇可以随时通入的房门。这样的设计是以前客人的癖好,能够随时换着玩,在三楼的价钱又是一样,老鸨当然是满足了客人需要的新鲜感,当然如果不想其他人进来,也可以锁上房门。
换房间?苏宁闪过一丝想法,连忙让老鸨把凌月叫来问话。
终于给他逮到了,因为房间可以互换,当时吴文轩是离开过这个房间二十分钟,跟凌月所说是去了隔壁,而隔壁的房间却是记不清是谁。
苏宁又让老鸨把账本拿来,从日期查询,给他找到了,当时这间房间的是吴世贵。
这下可好了,苏宁忙着去宰相府找着吴世贵。
吴宰相对他来了却是惊讶,等着知道自己儿子居然和这件案子有关,脸色一下搭拢下来,之前小千那件案子可是让他现在都心有余悸。
苏宁忙解释说:“大人放心,这件案子跟公子无关,只是想作为证人能够问几句话。”
“让人把公子过来。”吴宰相挥手让身边的小厮下去叫吴世贵。
吴世贵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忘性大玩心重,苏宁问了那晚的具体事项,他却是一个字都说不清,只会讲着不记得,说着说着语气也不耐烦起来,瞪着苏宁有些生气。
苏宁拱手:“既然公子想不起来,那我先告退了。”
吴宰相看出自己儿子的不中用,拍着苏宁的肩膀许诺:“嗯,放心去查,等着查出来,新任大理寺卿出现,本相也理应着为你开席庆贺,到时候皇上也会出面。你虽小小年纪,绝不会被人轻视。”
苏宁应酬着吴宰相的话说:“多谢大人,我现在便回去继续查案,叨扰公子实属不该。”
等着出了宰相府,一张笑脸冷了下来。苏宁捏了捏自己的脸,天天演戏真是需要脸部表情的大运动,何时才能真真切切的表示喜欢厌恶的情绪呢。
不过吴世贵的不中用,虽然让案件有些停顿,但是却不妨碍苏宁在这里给吴宰相下绊子,更应该说他终于找到让吴宰相不得不出面筹办善学堂。
回了大理寺,陶弘毅把路引名单上的人都找齐了,这一天内所有的出城名单都有明确的人可以依据,要是说跟吴家有什么牵扯的倒是看不出。
苏宁从上而下扫视了一遍路引的名单,指着一个名字道:“阎贵,京城临边清河镇人。清河镇距离榆林镇只有几百米左右~其他人则都是京城内的人士,出去登记也都是远的地方。根据路引文件,只有阎贵是一天之内出入两次。”
陶弘毅立马明白过来,合上名单匆匆出门。
不过现在最关键的是吴世贵离开时间只有二十分钟,所以这二十分钟能不能到达榆林镇还是个问题。苏宁又唤人,让他们找着对地路熟悉的人,骑马抄近路实验一番。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距离吴夫人吊死有了半天,吴文轩在他不在的时候,也过来闹了好几次,央请着把吴夫人的尸体带回去埋葬,情绪从发怒到恳求到绝望又到愤怒。只是吴夫人是犯人,最后的下场是乱葬岗,若是想要尸体,再自己去乱葬岗里找着。
不过从吴文轩这个动作可以看出他对吴夫人是有极深的感情,苏宁不介意多晾晾他,等着着急了,说不定情绪失措会说出什么话来。
总而言之,吴夫人以一人之力无法杀死三口之家,要不有同伙,要不替人担罪,而值得让她这样做的只有吴文轩一人。苏宁便是因为这样,盯紧着吴文轩,紧咬着他不放。
二十分钟的骑马,来回四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并不长。苏宁才是伏在桌上微微眯眼休息了一会,实验的人已经回来了。原本马车通行的道路是官府寻找着平坦的地方专修,但若是在小道上骑马而过有足够的时间。
等到晚上暮晚时分,陶弘毅把阎贵家调查个清楚,之前一直在京城内做挑货郎,但是一年前发迹了,在清河镇买了极快好田,当上了土财主。
捉来阎贵,苏宁便问:“一年前你把路引给了吴文轩?吴文轩还给了你一笔不菲的银子,够着你买好几处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