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选择了黄主任,虽然她刚才并没有卖我的面子。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就是选择了她。
我直接跑到了黄主任的办公室,里面有很多人。
“好了。就这样。你们出去!我有事情!”黄主任看见了我,随即对那些人说道。
我估计那些人不是药商就是器械商,因为其中有几个人曾经到我办公室来过。
所有的人都出去了。
“黄……主任,上次那件事情抱歉啊。我后来去问了颜晓的,她说她也没办法。”我心想,必须将这句话先说清楚。
她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儿才出了声:“是我自不量力。”
“很多事情很复杂的,不是那么简单。”我半是解释半是感叹地说。
她看着我叹道:“我知道了。”
我顿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您当时应该去多和我老师谈谈的。”
“你什么意思?”她看着我。
“我知道老师和钟……那个人关系很好的。当时他爱人生小孩的时候您也应该看得出来。”我讪讪地说。
“哼!”她从鼻腔里面发出了这样一个声音。
我离开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你让你朋友来找我吧。我知道你找我是什么事情。”我走到她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了她的一声叹息。
我给云霓打了一个电话,我告诉她可以去找黄主任,但是我特别地吩咐她她本人不能去。
“晚上我过来和你仔细地说可以吗?”云霓问我。
“我晚上有事情。”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她。
晚上我没有给任何一个人打电话,包括赵倩和孙苗苗。我感觉自己很疲惫。
睡在床上我开始给小月打电话。
“怎么样?还适应吧?”我问她。
“很累,”她回答,“挂职和现在完全是两码事。挂职的时候可以对很多事情不负责任,但是现在不行了。”
“人大通过了吗?你现在分管什么工作?”我问道,我希望自己尽量地能够与她现在的思维合拍。
“人大通过了,那就是一个程序而已。我分管安全和交通。”她回答。
我大吃一惊:“你不是学医的吗?又是从高校出去的,你理所当然地应该分管文教和卫生啊?”
她回答道:“我在班子里面排名在最后一位,只能管安全。”
我不明白。
“因为分管安全的人是最容易受处分的。我们市有很多小煤窑,只要这些小煤窑出了大事情,分管领导都要受到处分。所以班子里面只有排名在最后面的才分管这一块。”她解释说。
“这不公平!”我大声地道。
“那又能怎么样呢?谁叫我是老幺呢?”她回答。
我仿佛看到了她的眼角的那滴泪水。我问道:“地方上难道不知道你的关系?”
“算啦,我能够到这一步就不错啦。”她说,“当初和我一起挂职的很多人都回到了原单位,有个别的人还很惨呢。”
我听着她在说。
“当初我挂职邻县的一个人,他和我一样也是挂职副县长,本来他在以前的单位是一个科研所的所长,结果回去后才发现所长的位置已经被人占了,他只能当副所长了。他很生气却又毫无办法。你想想,这些挂职的人谁不是想通过这个渠道升职啊,结果他老兄不但没有升职反而地还被降了职。你说这样的事情公平不公平?”她开始在说。
“那是他不懂事。谁叫他不和原单位的领导搞好关系呢?”我笑着说。
“更惨的是,”小月却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继续地说,“他回去后不久就被抓了。原来在他挂职的那个地方有人举报他受贿。”
“怎么会这样?”我也很吃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淡淡地道,“好了,不说了。我想起这些事情就很烦。对了,我父母最近要过来,我也可能在近段时间回来。”
我大喜:“要不要我到云南去接他们?”
“不用了。他们直接过来。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到火车站接他们就是了。”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