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目光恰似寒星乍现,冷冽而锐利,霍然转向令妃,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她的灵魂,声音低沉醇厚,却裹挟着几分质问的威严,“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令妃刚欲启唇,尔康却抢先一步,身姿矫健如猎豹出击,一个箭步跨上前去,身姿挺拔而恭敬。
他抬头望向乾隆,目光中满是恳切与焦急,言辞滔滔不绝,“回皇上,是臣心急如焚,恳请令妃娘娘来救紫薇的。
今日紫薇深陷险境,臣忧心如捣,思来想去,唯有求令妃娘娘出面,或能解这燃眉之急。”
金锁也赶忙凑到近前,眼眶早已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满是急切与委屈,“皇上,您有所不知,令妃娘娘得知我家小姐有难,心急火燎,片刻都未曾耽搁,立刻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只可惜,终究还是迟了一步,娘娘为了救小姐,一片赤诚,不惜与皇后起了冲突,您瞧瞧,她身上这几处凌乱的衣衫破损处,还有这隐约可见的淤青,都是皇后娘娘下的狠手啊。”
说着,金锁的手指轻轻颤抖着指向令妃,那模样仿佛要将皇后的恶行昭示天下。
乾隆听后,微微皱起眉头,眉心拧成一个浅浅的“川”字,面上却不动声色,并未多作言语。
他心中跟明镜似的,知晓尔康与令妃之间的关系,当下也无心去深究细查。
片刻之后,他轻轻挥了挥手,语气平淡如水,却又不容置疑:“行了,你也起来,回宫去梳洗一下,晚间去坤宁宫观刑。”
令妃何等聪慧,她忙盈盈俯身行礼,“臣妾告退。”
乾隆随即把目光投向小路子,眼神冷峻得如同寒夜冰霜,不容有半分商量,“你去内务府找两个做粗活的宫女,给朕狠狠打,还有嫔妃,无论位分大小,都要到场观刑,二十大板,一下都不许少。”
小路子在宫中浸淫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已炉火纯青,暗自思忖:这明摆着就是皇上在为萧姑娘出气,谁不知晓皇上对萧姑娘的宠溺,忙不迭地应道:“奴才遵旨。”
那声音清脆响亮,在殿内回荡。
乾隆又瞥了赤隼一眼,命令简短而决绝,“把这里收拾干净,这些侍卫的尸体拉出去喂狗。”
萧云见状,心有不忍,忙不迭地晃了晃乾隆的胳膊,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拂过湖面的微风。
她仰起头,望向乾隆,眼神中满是悲悯与善良,“弘历,算了吧,他们都已经死了,再说了,他们也不过是奉命行事,人都死了,何必还让人不得安宁,找个地方葬了吧。”
乾隆低头凝视着萧云,眼中满是无奈与宠溺,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及她的一颦一笑,他长叹一口气,仿若放下了所有的坚持,“云儿就是善良,罢了,就按云儿说的办。”
赤隼领命而去,动作干脆利落。
尔康自始至终站在一旁,仿若被定身咒禁锢,静静看着这一切,内心震撼得仿若遭遇了一场惊涛骇浪。
今日所见所闻,桩桩件件都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让他一时难以接受,只觉这宫廷的水太深,人心太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