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心中门儿清,知晓云儿不过是古灵精怪,本性善良,断不会起杀人的念头,充其量也就是想借着这事儿吓唬吓唬她们。
他也乐得配合,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那还不简单,让她们永远把嘴闭上不就行了吗?”
这四位嫔妃和一众宫女听闻此言,吓得花容失色,仿若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她们身子簌簌发抖,瞬间“扑通”一声齐刷刷地跪在地上,额头重重地磕向冰冷的砖石地面,一下又一下,磕得那地面仿佛都要微微颤动。
她们口中不停地哀求着,“请皇上饶命,还望姑娘高抬贵手,饶过我一条性命。”
其中一位心思机敏、反应极快的嫔妃,眼珠子一转,带着哭腔喊道:“嫔妾什么都没看见,也绝不敢乱说,求皇上开恩。”
那声音颤抖得厉害,似被寒风吹拂的残叶。
而另外两位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只知道机械地跪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和着地上的尘土,糊了一脸。
她们一边哭一边磕头,嘴里反反复复就念叨着那一句,“请皇上饶命。”
声音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绝望的哀歌。
就在这慌乱之际,小路子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他一路疾奔,跑得满头大汗,衣衫都有些凌乱。
一进殿门,瞧见眼前这乌压压跪了一地的人,先是一愣,仿若被眼前的景象定住了身形,脸上满是不知所措的茫然。
但他毕竟在宫中多年,训练有素,很快便回过神来,赶忙整了整衣衫。
双手捧着凤印,毕恭毕敬地走到书案前,弯腰俯身,将凤印轻轻放下,又后退两步,躬身行礼,声音清脆响亮,“萧姑娘,东西已经取回来了。”
萧云微微点头,神色淡然,轻声说道:“劳烦路公公了,你先退下吧。”
小路子闻言,再次躬身,口中应道:“是,萧姑娘。”
而后悄无声息地退至一旁,垂手侍立,仿若融入了殿内的背景之中。
萧云微微抬眸,那双眼眸仿若澄澈的秋水,波光粼粼中却又透着一丝狡黠。
她的目光悠悠然扫过屋内一众低位分的嫔妃,这些女子,或低垂着头,面露怯色;或眼神闪躲,不敢直视。
萧云朱唇轻启,声音清脆婉转,仿若黄莺出谷,悠悠问道:“诸位可认得此物?”
常在和答应们仿若受惊的小鹿,彼此交换着惊恐的眼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皆是一片茫然失措。
她们在这深宫中,位分低微如同蝼蚁,哪有机会见识这般稀罕贵重的物件。
于是,她们纷纷像拨浪鼓一般摇着头,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
唯有顺贵人,她出身名门世家,入宫后又凭借着几分聪慧伶俐,在这波谲云诡的后宫中见过些许世面。
此刻,她一眼便认出萧云手中把玩着的竟是那象征着后宫至高无上权力的凤印。
刹那间,顺贵人瞪大了双眸,那眼睛仿若铜铃一般,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她的手指颤抖地指向小云,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脱口而出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凤印怎么会在你手上?”
萧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至极的弧度,将凤印从盒子里边缓缓取了出来。
萧云轻轻一笑,那笑声清脆如铃,“看来还有聪明人,这是弘历送我的,你刚刚不是问我吗?
位分,我没有,不过有这东西,我想要责罚后宫嫔妃的话,应该还是可以的吧,是不是啊,路公公?”
小路子正站在一旁,默默垂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浸湿了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