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湛书信送出五日,魏将军派的人便接回了唐家运送药材的车队。
车队走得是东侧的山路。这条路还是当年沈老将军带人开的一条隐蔽路线。只是路段陡峭,道路狭窄,平时都不会用。
这次为了绕过北蛮大军的包围圈,一行人是直接沿陡峭的石梯进城的。
进了山,队伍就弃了车,将药材装上了雪犁,套上马拉着。一路上虽然地势险峻,但是胜在没有敌兵围堵。
到了峭壁边缘,几十匹马被几个士兵牵走了。药材被吊着放了下去。
众人腰间也都系上了绳索,沿着二十多丈的岩壁,被慢慢放下来下来。好在天冷穿得多,大家并不觉的多难受。
可是却苦了十几个上了年纪,且没武功的老医者。他们哪里经历过这等险境?这些人到了营帐腿还是软的呢。
药材到了,但是粮草的车队庞大,一些林间小路走不了,后一段走得是另一条路。传回的消息说还得等上七八日。
对此,几魏将军并不着急,一是保护车队的是许静安亲自带领的擒虎一队、二队;二是因为有战前储备,现在的粮草绰绰有余。
然而,意想不到的是,许静安依照书信提示,绕过了他们安排的假土匪,却遇到了真土匪。
这日,看着到了午间。许静安叫大家歇歇,顺便垫垫肚子。
“抓紧吃点干粮。趁着不下雪,我们一会早点出发。这样用不上十日,我们就能到边关了。”
许静安一边说着,一边从马车上取下水囊,喝了两口。
天太冷,怕水囊冻了,许静安便将它们又掩回了被絮下。
可是,还没等大家吃上几口,就听山上响起一阵铜锣声。随着一阵嘈杂的呐喊声,山上便冲下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来。许静安抬头一望,就见大约三百多人的土匪,摇着大刀已经到了近前。
钱节度使派来随车护送200人的私兵只留了一百五十人,另五十人去护着药材和医者了。
人虽不多,但是记起训练有素。他们瞬间起身,拔出腰刀,将粮草车围在了中间。两队的擒虎壮士也最先站在了许静安身边。
长期行走在外,许静安已经养成了遇事冷静的习惯。他快速估算了一下,若是拼杀的话自己没有把握保住来那个草,而且,人员难免会有折损。
想到这,他快速做出了决定。
“围住粮草车,先不要出手。”许静安下了命令。
等土匪吆喝完他们千年不变的口号,许静安立即上前,拱手道:“各位。我们是给西北前线运送粮草的。前线将士保家卫国,我们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是不是?还请各位侠士高抬贵手,放我们过去。”
为首的土匪头子是个年逾四十的汉子,相貌不错,却被一道贯穿左颊的深深伤疤毁了容。旁边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个子瘦高,整个人都缩在厚重的披风里,只露出一张略显苍白的脸。除了这两人骑马,七人的小喽啰都是步行的。
闻言,刀疤匪首抱着大刀冷笑:“侠士?老子想做侠士的时候,一直被诬陷追杀;现在做土匪了,你们却喊我侠士。呵呵。年轻人,今日不论你说什么,粮草都得留下。我这三百多号兄弟总要过个饱年的。”
“大当家的,我们不是官府的人,是民间自己组成的粮草队。大敌当前,官府不作为。我们也恨,但是国土不能丢啊。”许静安再接再厉劝着。
“行了。少废话。他们打仗关我们何事,我们已经三天没揭开锅了。”一旁瘦高的年轻人不耐烦的喊了一句。
许静安见文的不行,只能来武的,便扫了眼身边的两个小队长。两人早已急的直搓手了。
“擒贼擒王。这两个都不是好人。找机会干掉他们。”
低声交代了两句,许静安跨步上前抱拳行礼:“大当家的。我闯荡江湖多年,只慕强者。今日不如这样,。你我二人一对一单打独斗,你若赢了我,车队所有东西一应奉上,不伤你一兵一卒。你若输了,放我们走。如何?”
“若说是我们不答应呢?”瘦高的男人掀了一下兜帽,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瞟了过来。
许静安冷笑一声:“若是不答应,结果不论哪一方赢了,都是两败俱伤。”
“笑话。300多人对付你们不到二百的人,输得定是你们。”瘦个年轻人嗤笑道。
许静安也不气恼,笑看大当家:“哦?大当家的也是这样想的?还是心中惧怕不敢与我一战?”
大当家的闻言哈哈大笑,脸上的疤痕跟着弯成了蚯蚓。
“我不敢?小白脸,放马过来。看爷是怎么弄死你的!”
向他挑战的若是旁边那两个粗壮的汉子,他可能还会犹豫一下。就这个相貌俊秀的白脸小子,他一人能打三个。
结果,刚一个照面,许静安便将一把药粉撒了过去。大当家的刚吸了一口,就闭着气侧身让开了。
“好小子,你玩阴的。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