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检查,我现在要回去!”他声音很高,面容激动,比起甲亢患者情绪还要激烈。
两名中年男子劝了好一会田才再次坐下。
护士这时走向田,说:“叔叔,你把拖鞋换上吧,穿筒子鞋不舒服。”
“我不换。”他恶狠狠拒绝,“我要回家。”
“换上吧。”护士还在劝。
两名中年男子也劝。
田交流明显不配合,黄医生走向两名中年男子,问:“你们是他的什么人?”
“我们是村干部,他家就他一个人。”其中一位男子笑道。
黄医生点头,没再多问,大步走去门诊室,那里有门诊医生。
新来的病人通常都由门诊医生问完诊,判定病人适合收入院,对讲机才会呼叫住院医生下楼接病人。
我没有跟着黄医生走,我打量即将入院的田。
护士一再要求他换鞋的举措激惹了他,田瞪大眼睛,青筋暴起,仿佛要打人。
护士语气便软下来,也害怕。
两名中年男子笑着说他不打人,却也没能劝下他换鞋。
四测因为田的不配合也没能做。
不一会黄医生从门诊室走出来,手上拿着门诊本,他又去前台取走田的身份复印件,然后走向田对他说:“我们带你上楼检查身体。”
田高亢拒绝,“我不要,我要回家。”
然而已经不容他拒绝了,保卫叔叔走近了他,大手锁住他的双手利落压至背后,同时肘关节压他肩背,推搡着他往电梯走。
黄医生和护士习以为常模样,跟上去一齐迈入电梯。
两位中年男子伫立原地观望,嘴上还说:“田,你先去跟医生检查身体。”
门卫叔叔则准备重启大门。
我恍惚跟上。
田被放在了监护室,他的入院检测暂时都不做,黄医生回办公室给他开了一支氟哌啶醇,控制他的兴奋躁动。
黄医生教我开化验单还有各种入院检查、量表,“虽然现在做不了检查,但都先开出去,让护士知道。”
我点头。
血生化、脑电图、胸腹CT等,都是很有用的检查,相当于给病人做了全面的体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