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遇到难关她总是告诉自己坚强就可以度过难关,但是这件事如果真的不可违逆,她要怎么办?难道就这样再嫁进奚家?再回去看那些人的嘴脸,做那样卑躬屈膝可悲的人,她还要再重来一遍吗?
不!她心里发出哀鸣。
那么,她该怎么办?
这一晚,盛踏雪都没有跨出房门。
隔天一早,她黑着眼眶很平静的宣布,她要搬家。
闻人府,书房。
“搬家?”慵懒闲适的坐在黄花梨木椅上的闻人复不复淡定。
“盛府的老夫人替踏雪姑娘相看了一户人家,盛三老爷同意了,昨日在家中闹开,一早踏雪姑娘便决定要搬家。”温故一五一十的把探子所说的消息告知主子,“踏雪姑娘还和盛三老爷杠上,宣称她不要盛三老爷这爹了。”
闻人复长指点着桌面,眼神闪燥,嘴角扬着可疑的弧度。
不要她爹了,她这是被逼急了吧?
兔子被逼急咬人了,她那懦弱无能的爹,不要就不要吧!
“盛府替她相看的是哪户人家?”
“阜镇奚秀才奚荣家。”
奚荣……
闻人复的眼慢慢眯了起来,难怪她这么抗拒,宁可和家人决裂也不嫁。
慢着!闻人复闭上眼,由于掐得太用力,修得圆弧的指甲尽数泛白,陷于掌心。
他按着自己的胸口,感受到心底最深处受惊的悸动。
莫非、莫非她和自己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否则,一个秀才娘子的名头应该足以打动许多女子的心吧?
可她却悍然拒绝。
他的心在狂歌浪舞,激越如海啸。
如果他的揣测是真的……
闻人复慢条斯理的调整了坐姿,“你不是一天到晚在我耳边嘟囔着无聊,让我给你找事做?”
“公子?”
“这盛府看来是好日子过腻了,尽折腾这些,去,帮他们一把。”
闻人复的语调平淡,一点起伏也没有,可温故是什么人,他要是听不懂主子的意思,哪来的资格当上有“贴身”二字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