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半天,两人的注意力才回到了满桌的菜肴之上。
时鸢担忧地瞅了秦似一眼,“小姐,你真的不难过了吗?”
秦似将烤鸭的另一条腿撕下来塞到时鸢嘴里,想要堵住她的嘴,时鸢很轻易的将鸭腿拿了出来,一双大眼扑闪扑闪的看着秦似,想要从她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生次病,差点连老命都教阎王殿下手里边儿去了,好不容易醒了,可是之前的事情我差不多都忘了,都这样了,我还难过个屁?我现在啊,找不到半点对季遥的想法!我为什么要嫁给他?艹!”
“……”
时鸢被秦似最后一个语气词吓得不轻,连鸭腿都忘记啃了,“小姐,女儿家是不能说粗话的,这要是被人听了去,肯定又要在背地里嚼小姐舌根,还会说老爷家教无方。”
“呵,我前世被他们弄得名誉扫地、声名狼藉,本就是过街老鼠,我怕什么?”
秦似拿过酒坛满上了两碗酒,递给时鸢,时鸢只把秦似那句“我前世”听成了“我秦似”,并未发现秦似说了什么她不能理解的话。
“小姐,奴婢不会喝酒,而且你也还未及笄,不应该饮酒的。”
秦似朝时鸢翻了个白眼,将酒碗掷在她面前。
“不会可以学,谁说的未及笄就不能喝酒了?我还未及笄就嫁给季遥这个黑心的狗东西了呢!”
时鸢拗不过秦似,只能将面前的酒碗拿起,一骨碌喝下去,瞬间被呛得龇牙咧嘴起来。
秦似拿过酒坛又满上了一碗,抬眸瞧见时鸢已经满脸通红,不由得开始嘲笑起时鸢来。
两人在院里划拳作乐,谁也不曾发现栖悟苑门口的那道白色身影。
他在不远处凝视了一会院里那抹红色的背影,转身离开了栖悟苑。
栖悟苑里回荡着两个人的欢声笑语,似乎今日大婚的不过是一个与她们毫无干系的人一般,划拳喝酒谈笑不误。
季遥想着被送往喜房的许莺,心下有些狂喜,不免多喝了几杯。
季夫人坐在高堂上眼角眉梢都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再怎么说,比起秦似,她更满意季遥今儿个娶进门的许莺,虽说只是妾,但人家的出身已经凌驾于秦似之上了。
她秦似不过是一个狐媚女之女,还只是侯爷的小妾。哪能与许莺的家世背景相比。
季璇不停地绞弄着手指,眼神一直在宾客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视着,以求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那抹身影。
众人皆乐,痛快畅饮,这是广平王的喜事,也是京安的一大乐事。
季旆从栖悟苑离开后绕了一圈之后才来到前院,在众人忙着饮酒吃菜的间隙之中,他来到季夫人面前,将手中的贺礼递给了一旁的柳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