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棠大概知晓现在的处境后,晃晃发昏的头说:“不行,万一这些反党对殿下起歹心怎么办?臣得在这守着,不能走。”
“你能不能听句话?”李映柔郁气徘徊,“他现在不敢动我,以你的功夫,单独逃出去不在话下。若我们两人都留在这,恐怕都得栽,我不想做赔本买卖,能活一个也是好的。”
“殿下不用说了,臣不会走的。”晏棠薄唇微抿,态度坚如磐石,“臣说过,会对殿下负责,要么我们一起走,要么……就一起下黄泉。”
他语调阴沉压抑,誓言重若千金,压的李映柔心头郁结。
半晌后,她狠嗤一声:“随便你吧!”
她闭嘴不再说话,俨然有些恼怒。晏棠动了动身子,离她近一些,大臂上的刀伤被牵扯到,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晏棠本就是个白皮,如今因为失血,唇色都变得黯淡下来。李映柔斜睨着他,叹气道:“你别乱动了,我好不容易让晋阳王的人给你包扎一下,一会若是把伤口扯裂了,到不了关键时刻,你这条小命就得交待了。”
“原来是殿下让人替臣包扎的,”晏棠唇畔漾起一丝浅笑,“看来殿下心里还是有臣的,对不对?”
“别嘚瑟了,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是一起蹦跶就是……”
话没说完,一个吻烙在她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很快就撤离了。
李映柔滞了滞,只见对方那双眼睛中冰雪融化,蕴着和煦笑意。半晌后,她轻舔嘴唇,失笑道:“疯子。”
晏棠回以一笑,“臣腰里有把软刃,殿下帮臣取出来,在鸾带里。”
“鸾带里?”李映柔面上惘然,脑子有些懵,“我怎么拿?”
“背过身去。”
李映柔按照他的指使转过身去,下手去摸他腰际。可她拿捏不准方向,摩挲几下后,忽然察觉到不对,脸颊蹿起热气。
“殿下,”晏棠寡淡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任何情绪:“你摸错地方了,现在不是做那事的时候。”
李映柔羞臊不已,回头瞪他,“哪事哪事?我又不是故意的!”
晏棠没再吭声,挑了下眉梢,任她摆布。
“这帮畜生,捆这么紧干什么!”李映柔气的咬牙,费了好大劲才将软刃取出,颤着手将晏棠的绳子划开。她力道不稳,不小心划破了他的腕子,好在伤口不深。
晏棠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腕子,迅疾为她松绑。
李映柔皮肤细嫩,微微一掐都会有痕迹,何况是麻绳硬捆。凝着她白皙腕子上的红痕,他疼惜的吹了几口气,“等回去好好上点药,还有哪里受伤吗?”
这帮反党行事粗鲁,李映柔全身骨头像是散架一样,尤其是方才磕在地上的膝盖,正火辣辣的疼着,想必是流血了。
不过眼下不是矫情的时候,她摇头道:“没事,若能活命,受点伤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