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夫妻绑在一起,彼此伤害,才能大快人心!
想着,秦则宁的眼睛更亮,连茶顾不上喝了,忙道:“小事一桩,我一会儿就去找人‘疏通’一下。”
说到底,苏氏到底是流放到岭南,还是闽州,根本就微不足道,京兆尹肯定会愿意卖自己这点面子的。
至于秦昕……
秦则宁与秦氿对视着了一眼,兄妹俩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在他们看来,秦昕肯定不无辜。
秦氿一边吃着酸甜多汁的葡萄,一边思索着:秦昕说她急着要孩子,所以不能守孝,听起来似乎也没问题,毕竟,秦准落了难,她就少了一个靠山,她想要在二皇子府立足,想要重新赢得太后的喜爱,势必都会想快点生下皇孙才对。
一个皇长孙对于秦昕而言,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秦氿吃了一颗葡萄,又一颗。
她也不用剥葡萄,自有杜若给她剥,她只需要吃吃葡萄肉,吐吐葡萄籽就可以了,惬意得不得了。
秦氿分出一点点心思为自己的“腐败与懒惰”反省了一会儿,大部分的思绪还围绕在秦昕身上,怎么想都想不通。
她用帕子擦了擦手指上的葡萄汁,突然问道:“大哥,二皇子快回来了吧?”
这件事秦则宁知道的,就道:“人快到晋北了,再有十来天应该就能到京城了。”
秦则钰的思绪完全没跟上了兄姐,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忽然说起了二皇子了,来回看着二人。
秦氿眸底掠过一道利芒,杏眸又黑又亮,又道:“大哥,你能不能去打听一下,二皇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上次他不是被耶律栾刺伤了吗?
还养了一段时日吧,看来伤得应该不轻,却又把太医给打发了……你能不能找到给他看病的大夫打听一下?”
秦则宁一头雾水地看着秦氿。
秦氿:“我就觉得秦昕有些怪,二皇子更怪。”
她总觉得这两人行事有些微妙的不合理,却又说不上来。
对于秦则宁而言,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
秦则宁拍胸膛道:“小氿,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保证办妥。”
自家大哥办事,秦氿当然放心,把手边的点心碟子往秦则宁那边递。
秦则宁咬了口点心,迟疑道:“小氿,你说,这事要不要告诉祖母?”
“说吧。”
秦氿答得果断。
起先她瞒着没说,也不是想帮着秦准和秦昕遮掩,是因为秦太夫人身子虚弱,没有脱离危险期,怕她受了刺激,病情加重,撑不住。
现在秦太夫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日渐康复了,这件事当然要说。
秦氿目光清澈地看着秦则宁,“大哥,总得让祖母知道,她一心疼着的孙女,是人还是鬼。”
说着,她对着秦则钰打了个响指,颐指气使地使唤弟弟道:“你,去请个大夫过来。”
突然被点名的秦则钰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后,才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他拍了拍自己的袍子,笑嘻嘻地应了:“姐,你放心,我亲自去趟千金堂请李老大夫来。”
熊孩子觉得她姐就是嘴硬心软,怕祖母撑不住。
秦则钰乐呵呵地给他姐跑腿去了。
等到李老大夫来了,三兄妹让大夫守在外面,然后一起进了內室,由秦则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秦太夫人了,尤其还说了今天京兆府的堂审。
秦太夫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一点点变白,惨淡的嘴唇微微颤动着,翻来覆去地问道: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