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笑着应了,蹲下来伸手抱住他,亲了亲他的额头。
“额娘,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冷?”弘晖捧着宜修的手,捧到自个嘴边,用力呼着气,“晖儿给额娘呼呼。”
这话引得徳妃大笑,“瞧着,这是个疼额娘的。”
徳妃兴致不错,又赏了许多东西给弘晖与弘昀,众人一道吃了宫宴才回府。
出了新年,柔则寻了一日便将手里的权给了宜修,她自个则是寻了大夫调养身子去了,说是放权,却还是提了初兰与月宾从旁协助宜修。徳妃多次提点,又加之看着弘晖弘昀一日日长大,聪明伶俐讨上头欢心,柔则自个自是眼热。
如今府里人口少,各个又老实,再兼田嬷嬷从旁协助,本就无甚大事,柔则却偏偏要提了这两个格格上来,宜修暇时与琪华叹道:“柔则她,终究还是变了。”
“这法子太拙,又招人口舌。”琪华道。
“随她去吧。”宜修叹,“左右这权放我这也不会长久。”
“她若真得偿所愿了,你……”琪华小心觑着宜修。
“她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去招惹她。”宜修捂紧手里的汤婆子,这汤婆子不太暖了,她叫人进来换了,问琪华:“你的可要换了?”
“不必。”
再说初兰,在府里熬了这么久,如今得了柔则看重,心中自是欢喜,宫里头徳妃逼得紧,她却是另有算计的。这日下着雪,用了早膳,初兰带着贴身丫鬟宜芷便去了清芬院,明面上初兰是柔则的人,清妍本在陪着弘昀,听闻初兰来了她清芬院,奇道:“她来做什么?”却还是去了外间。
“庶福晋。”初兰福身。
“魏格格多礼了,如今魏格格是福晋跟前的红人,我可担不起魏格格的大礼。”
初兰并不理会清妍这一番冷嘲热讽,她道:“初兰今日来是瞧瞧姐姐可缺了些什么,如今天儿冷,冻着姐姐与弘昀阿哥可就是罪过了。”
“放心,我这缺了什么还不至于求到你那去。”清妍笑意吟吟。
“如今咱们府里就两位阿哥,上头重视两位阿哥,初兰谨慎些总是不错的。”初兰面上不露分毫,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开口。
清妍却厌烦坐这与初兰装腔作势,道:“魏格格可还有什么事?”
初兰咬了咬唇,望了一眼清妍,狠下心道:“初兰晓得今日来此是冒昧了。”初兰福身,“初兰想请姐姐照拂。”
初兰这一番投诚好没道理,清妍冷眼瞧着,心里忖着柔则又要做什么妖,遂嗤笑道:“你也晓得冒昧。”任初兰蹲着,清妍道:“不论你和你主子要打什么主意,还是免了吧,弘昀已被你们害成这样,我又不蠢,还由得你们当枪使?”
初兰惊讶地望着她,后者一脸了然。害弘昀?这话从何说起?“姐姐误会初兰了。”初兰垂着头,待眼里泪水蓄得差不多了,复又抬眸,“侧福晋素来看不惯我,姐姐你是知道的,而福晋……福晋如今面上拿我去牵制侧福晋,暗里却防备得紧……”
“你找上我又有何用,我如今不过是个遭爷厌弃的罪妇。”
“姐姐您还有弘晖阿哥啊。”初兰急急道。
“呵。”
清妍到底还是没有表态,初兰也晓得这事急不得,离了清芬院,却遇着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让这事有了转机。
盘算
今年天气反常,出了正月还是连续下了几场雪,举目望去,视野内皆是一片白茫茫。宜芷撑着伞随在初兰身边,听得初兰道:“这大雪天,人人皆躲在屋子里烤火,只有我俩为了生计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