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永绍下车拢拢大衣:“后座储物柜有绒毯。”
不等康颜反应,他关门,率先进了家店面,人一走,康颜身心顿时松快,伏身审度窗外。那家店很大,两层楼,招牌是英文变形,内里以黑为主调,暧昧暖黄光零零碎碎,在夜里尤显静谧。
康颜反复确认是餐厅后,才安心地扒拉储蓄柜,拉出奶茶色羊绒披肩。老贺抬头从镜子里瞧她:“您还不去呢?许先生最讨厌等人了!”
康颜连连应是,有样学样地摁头顶开关,结果门纹丝不动。她当场窘迫,连按数下也没见反应,又生怕给摁坏了,踌躇着求救老贺。
老贺无奈扶额:“这玩意儿不灵敏,就是瞅着拉风有气场,许先生都骂几回了,平日都是扒拉门把,今天不知怎么抽风给您来了个错误示范,还示范成功了。”
康颜眨巴眼,略呆萌:“啊?那门把不是装饰啊?”
老贺挥挥手:“赶紧过去吧大小姐,再等许先生怕是要生气了!”
康颜迅速开门关门,小跑着进店,披肩灌入一阵风,鼓囊囊像片帆。
老贺龇着黄牙吐槽:“要我说许先生可真是闷骚,跟个小姑娘逞什么拉风劲啊,万一没示范成功,岂不是尴尬死?”
康颜进门,暖风熏得人一哆嗦,眼珠子转来转去找许永绍,旁边西装女侍应生上前:“找许先生吗?他交代了,让您上二楼。”
康颜心里惶恐,她觉得许永绍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他总能把人的行为拿捏得滴水不漏,像双无形的眼睛实时监控。
康颜不敢怠慢,三步并两步上楼,果然看见许永绍临窗而坐,大衣不知挂去了哪儿。
落地窗外夜色浓郁,许永绍与玻璃倒影两相对望。桌面烛光照亮下颌,他的脸明暗割据,纤长睫毛影延伸至鼻尖,随抬眼轻颤:“来了?”
康颜的心跳蓦然快了几拍。
平心而论,许永绍的长相不说艳惊四座,至少万里挑一,每一笔轮廓糅合得刚刚好,多则粗犷少则阴柔,何况他有钱有势。
男人有钱有势,就自带风华气质,即使女权至上的今天,对男人金钱样貌的取舍与依附心态依旧存在,这是动物性本能,是对配偶的考量与追求。
康颜只是心念微动,很快遏制,因为许永绍的眼神。他眼底晃着火,不是看爱人的柔情蜜意,而是伏于尖毛草后一只猎豹的眼睛,盯准了就会撕咬、强占。
康颜谨慎落座,将披肩叠好放置。
许永绍捏高脚杯晃气泡水:“以后我下车,你就立刻跟着,我说来,你就准点到。”他掀眼皮扫来眼风,“别让我等。”
康颜静静凝视他,点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