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世家抱团而生,对初等大位的圣上很是棘手,所以他纳国公府嫡女为贵妃,以皇后之礼迎入宫中。
当全盛京的人都在感叹她母妃运气好时,谁又想起自前朝来顾家嫡女什么时候给人做过妾。
况且当今圣上的正妻不过是圣上还未起兵时在乡下娶的一个地绅之女。
心高气傲的国公府嫡女自然心中不服,所以母妃一直对父皇不冷不热,但她喜欢母妃,也尊敬父皇。
贵妃娘娘希望她独善其身,她偏偏上前舍己为人。
贵妃犹带哭腔的哀声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要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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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初是在第三日才醒的,他醒来时房中只有一个药童,药童年级尚小正是贪睡的年纪。
他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他朴素简陋的侍卫房了。
房中有一盏铜镜落在规整的梳妆台上,镜身光滑,看来是专门由人打磨过。
彦初抬手枕着自己的胳膊,面无表情的闭上眼睛,他不在意是谁把他从侍卫房里搬出来的,也不在意他能在这里待多久。
他只想好好养伤,缺工久了,这个月月俸可就要被扣完了。
太医给开的药中有安神的成分,闭上眼睛没多久,他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粗心的药童醒来时并没有发现不同,他熟练的解开彦初的衣服将药膏涂抹上去,而后就系上衣带就离开了。
元和每日下午会固定的过来一次,她进门后赶走了药童,自己坐在药童的小凳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昏迷的人。
从浓密乌黑的睫毛,到高挺的鼻梁,顺着山脊她的眼神着落到唇上。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
她不由得看向他面色,真白啊。
她和元歌就经常比谁白,反正现在人也没醒让她比比也没什么。
元和撸起袖子,她很有心计的没去和他的胳膊比,毕竟脸都这么白,藏在衣服下的手臂肯定更白。
如今秋老虎来袭,元和穿的也薄,纱织的广袖从她指缝间落下来点,晃荡着落到彦初脸上。
元和哎了一声,将手抬高,这才看见他已经睁开了眼,也不知道被看见了多少。
她感觉自己那条胳膊都麻了,从手肘的骨头那里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元和半天从嘴里憋出一句,“你怎么醒了?”
说完后,她恨不得抽自己两下,这话的语气是不想让他醒还是怎么的。好歹也是救命恩人。
元和吞吞吐吐的道歉:“那个……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床上的人却是不在意的样子,他以手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元和知道他伤的深,担心他扯开了伤口,连忙压下他,“你不用起,躺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