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轻偎在童言身旁,握着童言的手,看着她雪白的肌肤在纹身师手下逐渐浮现一只黑色图腾的太阳。来自辛博文的印记。
“疼吗?”依旧是清澈无助的眼神。
童言笑着摇头。握着迷轻的手吻在上面。
“它会保护你。”纹身师是个德国人。
只要带着这个印记,除非挫骨扬灰,致死都不可磨灭。辛博文存在一天,辛氏的族人会舍生忘死地保护她,同理,他的敌人也会以此为的。
“戴一个choker就盖住了。”迷轻温柔地笑。“他真的答应了你?”
童言没有告诉她自己要做出的牺牲,只说:“嗯,他不会碰你。不会勉强咱们。”只要自己爱他。她猜,她赌。她大约可以摸出辛博文的脾性,他太缺爱了。他要一个他亲选的王
妃,炽烈无畏地爱他。
辛博文去了三天,除了让纹身师给童言烙下印记,一直未归。童言抱着迷轻在屋里弹琴,院内闯进一批人,童言从保镖的神情看见端倪,对迷轻说:“乖,去屋里,我不叫你别出
来。”
迷轻担忧问:“怎么了?”
童言说:“听话。快去。”
迷轻躲进房间。
童言迎出厅。
对方问:“你是辛大的女人?”
辛大,不意外就是辛家老大,辛博文。童言慢慢说:“是。”
对方一使眼色,“跟我们走。”
童言问:“你们是谁?”
“老头子找你。”
三个人已随在童言身后,有枪,非走不可。
童言说:“我收拾一下。”
“不用。”语气不可置疑。
童言点头。随着人众慢慢上了车,迷轻在屋里望着童言被带走,童言甚至没有回头看,代表她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自己不能出去,不能成为童言的累赘。
灰色的街灰色的树伴着灰色的回忆飞快往后驰。童言坐在车上,低着头,她手上带着辛耀祖的血,辛正义怎能容得下她。
辛博文的夜能不能罩住整个世界?
如果死了,迷轻怎么办?谁疼她?谁会爱她?
若被质问,她该沉默,还是巧辩,谎言在辛正义面前会不会将恐怖发酵?
童言在黑色的玻璃上看见自己的眼,还是不舍。
……
飞机上失了时间。童言的双眼被蒙着来到一间深红色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