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方出门没两步,便遇见了两人。季沧笙在前,让卿老老实实跟在后面,白日里不可一世的青年从脸颊红到耳朵,大气儿不敢出一个。
季沧笙见到花不语,先是浅浅笑了下,即便让卿不告状他也能猜出来,却没有指责的意思:“你带他过去吧。”
“是。”花不语看不透这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闷头把让卿带去他隔壁不远的屋子,抱着手臂靠在门口等人安分收拾。
让卿见季沧笙走远后没多久,就又原形毕露了。
“为什么屋里没打扫?这怎么住人啊!叫个小厮来收拾收拾很难?”让卿翘着指头嫌弃地捻起铺盖角,生怕里面有什么似的。
“不想住可以回午阳峰。”
“才不要!”让卿得意地挑眉笑起来,“我好不容易过来,怎么会轻易回去!”
“你有什么目的。”
“嗯?”挑三拣四半天的人停了下来,好笑地打量,“师兄莫不是想多什么了?”
花不语眼神一深,带了些警告的意味,嘴角笑得冷淡:“你怎么知道我指的不好的一面?”
让卿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绕进去了,不免又看了花不语一眼。他听说这人沉心修炼,古板又不知变通,做事一卯一眼的,在天元峰算起第二好欺负的人才是,没想到几句话下来自己竟然吃了亏!
白天在天元堂戳着,木头棍子一个,晚上满口的门规祖训,也没看出来肚子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来。
“师兄错怪我了,我哪有什么目的,不过自幼仰慕天元仙尊,如今见着了,确实是……喜欢得紧。”
花不语似嘲笑般冷冷呵了声:“你今年多大了。”
让卿下巴一扬:“三十有二。”
比季沧笙还大一岁。
“你笑什么。”让卿心高气傲,见不得这种带着些蔑视的眼神。
“自幼?”
“自幼。”
“那你仰慕的,和现在这位,可不是同一个人。”
让卿眉心抖了抖。
“你自幼的天元仙尊?那是师祖,不是我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