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黎垣说,“你以为你还小吗?居然还学着小孩玩告状。”
严若反驳道:“我没告状,我那叫诉苦。”
论讲歪理,黎垣辩不过严若。
严若走到饮水机旁,身后传来黎垣的声音。
“我和你道歉。”
严若愣了几秒。
黎垣说:“对不起,我白天对你说的话确实严重。”
严若按下接水的开关,“该不会是大哥让你和我道歉你才和我道歉的吧?”
黎垣:“……你幼不幼稚?”
严若:“我二十一了!”
黎垣:“知道就好。”
严若:“我比你小七岁,你已经老了。”
黎垣:“……”
看着黎垣耸拉下来的黑脸,严若嘿嘿得逞的闷笑。
他发现,黎垣最不别人说他的年纪,更不喜欢别人说他老。
可他就是要故意牟足劲了说,这叫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准你说我就不准我说你呢?
“对不起,我道歉。”严若边笑边解释道:“无心之言,无心之言……”
黎垣:“……”
半夜醒过一次之后就很难入睡,恰好又在这儿跟黎垣遇上说了几句,严若的睡意也消散了。
看着黎垣一个人坐这儿工作怪可怜的,他就抬着水杯凑到黎垣旁边坐下了。
黎垣往旁边挪了一点,“离我远一点。”
严若拿着水杯乐呵呵地看着他,“小侄子,你为什么会有洁癖啊?”
黎垣的身体顿了顿,“关你什么事,回去睡觉去。”
严若:“睡不着了,陪陪你。”
说是陪着黎垣工作,但严若的行为倒不如说是在干扰,他一直在旁边和黎垣巴拉巴拉讲话,可黎垣都没理他。
到后面严若也讲不动了,感觉有些困意,但黎垣还在工作,他就往后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睛来。
黎垣正忙着的时候,突然后腰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往后看去,是严若从沙发靠背上滑下去的脑袋。
黎垣喊了他一声,没醒,叹了口气,在严若的脑袋后面垫了一个靠枕,因为睡姿的问题,严若的身体跟扭起来了似的,一看就知道不会舒服。
突然想到刚才严若说要留下陪自己,为了陪自己才会在沙发上睡着,不知道怎的,黎垣心里的某个角落软了下来,他在腿上放了一个矮些的靠枕,随后将严若的脑袋挪到了靠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