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什么?”白芨反问。
“多半是你想看的东西。”刺心钩道,“进去看看吧。”
说着,他抱着白芨,身体一动,动作如鬼魅一般,向屋外的弟子方向掠去。
刹那间,所有站在屋外的弟子都失去了意识。
白芨着实愣了一下。他的动作真的太快了——甚至还是在抱着一个她的情况下——她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做到的。
她就在他的怀里,居然都没有看清。
……这比她的镇心蛊都还要快得多。这样看来,若是与他正面对上,她怕是根本就拿他无能为力。
也就是在此时,白芨才忽然意识到,初次见面时,她能够将生死蛊下在刺心钩的身上,靠的其实是怎样的运气。
真的全凭彼时刺心钩对蛊术毫无了解,至少并不知道与她肌肤相贴就足以被她下蛊了。
刺心钩的动作不仅很快,还很安静。屋里的凌鸿云也是习武之人,竟丝毫都没有察觉到外头的异样。
刺心钩站在门口,轻轻放下白芨,用眼神询问了一下白芨。见白芨点了头,他便将白芨挡在自己身侧,而后忽然之间,一把把门推了开来。
听得门响,凌鸿云根本没有看推门的是谁,就飞快地合上了手中的香炉,将其放回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然而,仅仅是那么一瞬间,白芨也看清了他手中的东西。
确实如她所想的那样。
真的是蛊。
只是,没想到,凌鸿云竟就将蛊放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白芨原本以为,这屋中必然是会有什么地窖或是密室的,蛊会被藏在很隐蔽的地方,很难被找到。
也是因为这个,他们才会选择大费周章地跟着许清清来来回回,而没有直接闯入凌鸿云的居室搜寻。
害人的邪蛊,有用却也极度危险。通常,若是邪蛊,就是操纵者自身也不愿与其挨得太近。将蛊藏在暗处,离自己远些,也不易被人发现,还方便害人,怎么想都是更为合理的。
所以……谁能想到,凌鸿云居然就将其放在枕头底下。日日安枕而眠。
这可真是将其视为心肝,视为依托,片刻也不愿分开。
即使早有所料……即使早有所料,真正看到了,真正确认了,白芨还是蹙起了眉,冰冷的怒火抑制不住地蔓延了起来。
“刺心钩少侠,白姑娘。”凌鸿云见到他们二人,站起身来,语气冰冷地打了个招呼,道,“不知二位深夜光临寒舍,未请自来,是有何贵干?”讲话看似斯文有礼,实际冰冷讥诮,与之前的作风如出一辙。
他看上去坦坦荡荡,仿佛完全没有被撞破什么。
白芨移开视线,低下头,看着被放在地上的许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