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样骇人的魔头近在咫尺,白芨的心中却只有疑惑。她怎么都搞不清楚,面前的人为什么忽然就凶成了这个样子。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做呀。
“我能图谋什么……”白芨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她仰着头,看着刺心钩脸上的血珠,忽然自认想到了原因。
“你……是不是还在想生死蛊的事?”白芨安抚道,“放心啦,我很守信的,说会给你解蛊就是会给你解蛊,哪有什么图谋。”
可是,她又觉得奇怪。如果他是在介意生死蛊的事,那为什么昨晚中蛊的时候没有这么凶?现在反而忽然凶了起来。
这反应……也太慢了吧。
难道是自己在心里一直想着,越想就越生气?
想到这里,她还隐隐觉得对方有点可爱。
“好啦好啦,不要这样。我说过了,你自己也看见了,我一开始根本没有打算给你下蛊,给你下蛊完全是因为你让我再次回了险境。我是无法脱险,不得已而为之的。既然下蛊都是迫不得已,又怎么会对你有什么图谋。”白芨说着,掏出了手帕,轻轻按到了刺心钩的脸上,试图给他止血,“别生气啦,消消气。”
她的安抚,她的亲切,落入了对方的眼中,却竟反而加重了对方的态度。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白芨拿着手帕的手腕,用力地将她按到了椅子的靠背上。
“你——到底在图谋什么!”他第三次重复道,一次比一次更为凶厉。
白芨是真的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她才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她哪里图谋什么了?
“嗯……”白芨举着沾血的手帕,开始自暴自弃,“图谋……给你止血?”
白芨仰头看着刺心钩,眸子中一片清澈。
刺心钩看着白芨,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
他用力地捏着白芨的手腕,捏到他自己的手腕开始发青了起来。
他一直盯着白芨,目不转睛。
出于礼貌,白芨只好也看着他。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看着那双翻涌着极复杂情绪的眼睛中,白芨从其中隐隐分辨出了些许不安。
他在……不安?
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被她下了蛊,命都不在自己手里?白芨觉得自己想的应该没错。
看这凶煞的样子,他可真的是恨透了她了。白芨庆幸自己早就做了神不知鬼不觉甩掉他的计划。
空气沉寂了好一会儿。
终于,刺心钩再次开了口。
“命已在你手里了,我还有什么,值得你图谋的?”他一字一顿,问道。
嗯?
白芨注意到了刺心钩的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