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盯着那酒,委委屈屈地咽了一下口水。
物欲不重要,物欲不重要……
陆清衡在旁边看着她。平日里,都是白芨一个人来醉仙楼的。今日是店里进货极多,他才会跟来帮忙算账。
……还好跟来了。
白芨委屈巴巴地又望了那酒好几眼,正要移开视线,忽然听到了笑声,道:“姑娘这么想喝酒,不如就让我请上一壶?”
白芨闻声回头,就见一个高大俊朗的男子走了进来,满脸都是爽朗的笑意。
“多谢。”白芨爽快地道谢,“只是,无功不受禄,酒就不必了。”
“何必客气。”男人摆了摆手,“同是爱酒的人,请上一壶又何妨?”
“真的不用了。”白芨笑道,“没道理无缘无故蹭您的酒喝。”
见白芨坚持,男人摇了摇头,颇为遗憾,道:“看着挺大方的姑娘,做事怎么如此扭捏。”这才作罢。
此时,白芨已做好了店里的事,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便向店里的人告了辞。
离开的时候,那爽朗的男人正大大方方地往凳上一坐,挥手点了一桌子的菜,又指明了一堆好菜要带走。
吃得完这么多吗?
白芨无所谓地想着,转身离开了。
走出了店,白芨便向陆清衡伸出了手。
陆清衡迟疑了一下,揣摩着白芨的神色,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没想明白她想要什么。
“要什么?”他问道。
“手!”
“手?”陆清衡将手伸给她。
下一刻,就被一把抓住。
“对嘛。”白芨很满意,“和阿姐出来,要牵着阿姐的手嘛。”
陆清衡些微一愣。
说来,他还真没什么被人拉着手的回忆。
世家出身,嫡生独子,天资聪颖,肩负众望。他从记事起就懂得何为庄重自持,从很小的时候就不被允许有小孩的样子,又怎么会被人牵着手走路。
感觉……很奇怪,很异样,从未这样过。
……但也不想松开。
秦柔细心地叠起了桌上的布。
一叠,两叠。
血迹藏在里面,干净的地方露在外头。
藏在药柜背后的最角落。
再补上殷红的口脂。
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白芨刚好推门而入。
“来这么早。”秦柔皱眉,“让你睡觉,你睡了吗?”还惦记着白芨熬夜还钱的事。
“当然睡了!”白芨理直气壮。
“到时候,我去找你家崽子问话检查。”秦柔冷静地宣布,“就找话最少的那个。”迅速地分析出了哪一个最不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