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空了。”他阖上盒子,对自己恼怒了起来,“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居然让它跑了。”
刺心钩的五感是多么敏锐,陆清衡的听力又是多么惊人。若放在平日,一只蝴蝶扑扇着翅膀飞了出来,他们三人大约都能发现。
可偏偏是今日,是此时此刻。阿姐忽然回来,让他们的心绪起伏太大。情绪之下,竟无一人再关注房中环境。而刚刚好就在这段时间之中,那母蛊飞了出去。
“既然被关在盒中,它是如何飞离的?”陆清衡不由得问道。
“怪我。看这东西金贵得很,怕把它弄死了,给开了个气缝。”喻红叶道。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么只蝴蝶,竟懂得从那么小的缝中挤出去。
“不怪你们。母蛊不同于一般的虫子,是我没和你们提过。”白芨一直在沉思,如今才开口,道,“阿竹如今在哪儿?先去他那里看看吧。”
太哉门主骤然殒命,下手的竟是其门下首席弟子。
太哉门大乱。
原本,陆清衡怎么也该被收押审问的。谁知道,陆清衡竟连这种事都能处理得游刃有余,花了几个时辰揭露了师怀仁背后做的腌臜事,把善后推给他人。后头听闻白芨昏倒,竟还有空跑去一直守着她。
喻·清河巨贾·喻家实际掌控人·红叶,自愧不如。
几人顶着太哉门弟子心思各异的视线,一路去了收押白竹的地方。
“说起那小混……咳,白公子……”路上,喻红叶道,“有人来找他了。”
“谁?”白芨问道。
……
白芨见到了来找白竹的人。
在地上。
“……李捕头?!”
收押白竹的地方,看守的弟子躺了一地,其中还有数人衣着让他们颇为熟悉,正是临厉捕快。白芨一眼看到的,则是领头的捕快李勇。
白芨一惊,连忙上前查看。直到探到对方明显的鼻息,这才放下心来。
“是下了迷药。”陆清衡嗅者空气中极细微的余味,“用料颇为有趣……此人当对医术很有几分心得。”
此时,刺心钩也从收押白竹的室内走了出来,道:“白竹已不在了。没有争斗的痕迹。”
白芨脸色发白。显然,纵使是那样的弟弟,她也还是甚为关切。
所以,刺心钩马上低头细看,用极短的时间辨别出了痕迹,道:“有数人。去了那边。”
“走。”白芨拍了一下他。
刺心钩便瞬间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向自己所指的方向掠去。
“……这怎么看出来的。”来人看上去很是谨慎。喻红叶自认本事不俗,却几乎看不出什么痕迹。
……而刺心钩竟能一下子就辨出方向。喻红叶几乎疑心他是乱指的。
这会儿的工夫,陆清衡蹲在地上,已经将昏迷的李勇唤醒了过来。
“这……”李勇揉着有些钝痛的头,很快搞清了情况,“有人下药?……我竟这么容易着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