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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临霜，我好看吗?&rdo;立在镜前，秋杏止不住地照，一脸甜笑喜不自胜，&ldo;我可从没穿过这么漂亮的衣裳!&rdo;

&ldo;好看。&rdo;临霜点了点头，手中摩挲着绵软的衣料，尽管听说这是府里最次的衣裳，但已然是她穿过的最好的布料，心头不禁酸楚。

&ldo;临霜，秋杏!快走了，锦瑜姑娘已经在点人了!&rdo;

苑外传来脆嫩的呼唤，临霜略略一应，抓着秋杏急匆匆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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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阁是后院中一个古雅的小阁，阳光明媚，斜阳穿透窗棂，在室中投上无数斑驳的光点。

锦瑜将二十个女孩子带到阁中后便离去了。女孩子们见门外没了动静，不禁又纷纷嬉笑起来，互相调侃夸耀着对方的穿着与衣容。她们这些女孩子多数都是大字不识的贫困农女，此刻吃饱穿暖，便已是最大的喜悦。

争笑间小阁的门突然开了，一行人陆续走进来。打头的嬷嬷见状蹙眉，用力咳了一咳。望见来人，众女顿时噤声敛神，重新乖乖地立好了。

二十个女孩，共分两列，两人一排，齐齐立在屋内。

一行人中，一位女子自列队中央穿过，立在众女身前。

女子大抵二十余岁，遍身暗绯的衣裙，飞眉入鬓，眸光冷亮。她的身姿犹若一根笔直的竹，傲然直立，下颌微仰，无形透着抹倨傲。

视线一一从数十个女孩子身上扫过，她的容色本不冷厉，可不知为何，却令众女心中无端透着骇然，几乎连呼吸都不敢放大声色。

&ldo;我叫红玉。&rdo;‐‐

慢慢掠过了众女，她收回了目光，冷冷淡淡地开口，&ldo;你们可唤我，红玉姑姑。&rdo;

女孩子们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静寂间不知是谁打头带了一声，&ldo;红玉姑姑好。&rdo;登时其他女孩们纷纷效仿，仔细鞠了一礼，同声道：&ldo;红玉姑姑好‐‐&rdo;

红玉冷眸微瞥，顿了顿，复又淡淡开口，&ldo;从今天起，便由我和诸位嬷嬷，来教你们公府侍婢所具的技能。粗使分为修草、浣衣、下厨、刀工、生火等。细使共分研墨、烹茶、书画、刺绣等。除此之外，你们还要修习府内的规矩和礼仪。三个半月后，我会对你们进行统一的考评，考评中上者，可分配至其他五院，不合格者，便就留在后院，可懂得?&rdo;

整个室内鸦雀无声。

&ldo;我会对你们严加管教，从明天开始，入卯集合，至兰亭阁。若有迟到缺席者，当受苛罚。你们既已入了公府，便要依巡公府的规矩行事。如若有差错，便要自认惩处，可都明白了?&rdo;

冷冽的气势在室中弥漫。

女孩子们哪敢不应，纷纷欠身，战战兢兢地应&ldo;是&rdo;。

&ldo;好。&rdo;红玉道了一声，目光轻敛，又开口：&ldo;那今天，我就先教你们，&lso;礼&rso;‐‐&rdo;

她话音方落，仰首微瞥，指向列队中一个头簪黄花的女孩，问道：&ldo;你，我方才所说的那些，可都明白了?&rdo;

被指住的是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立在原地愣了半晌，点了点头，&ldo;明、明白了。&rdo;

红玉没有说话。

立时一旁另一个嬷嬷步上来，手中一根粗长的戒尺。径直走到女孩的身侧，二话不说，骤地扬起手，便往女孩的背上狠狠抽了一记。

啪!

那一击不仅打在女孩身上，更似是给其他女孩的心中抽了一尺，望得众人直心中遽然骇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