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沈长歌的话音,在一片喧声中显得有些清淡,临霜回过神来,微微有些怔愕。
恰时一阵涌动的人潮袭涌过来,临霜没能站稳,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被推倒。
&ldo;小心。&rdo;沈长歌眼疾手快,立马抓住了她的手,一阵微凉的温度立时传来。
临霜微愣。
顺着这一阵推力跌跌撞撞,两人就这般被人流冲到街道边缘,沈长歌站稳了,望了眼密密麻麻的人群,回头确认,&ldo;你怎么样?没事吧?&rdo;
临霜摇摇头,目光一垂,看着他尚还紧扣着自己的手,面颊不禁微微有些发热。
沈长歌感觉到了,僵了僵松开手,别过脸微咳了一声。
重新走进人群,两人不再走人流最密的中央,而沿着摊贩密集的街旁,一路走一路看。临霜对那些琉璃竹哨类的小玩意儿极为感兴趣,走过好几个摊位仍爱不释手地观赏。沈长歌发现了,默不作声将东西买下,稀稀散散拎在手中给她把玩。
行了大半天,沈长歌原先递给她的手炉早已没了温度,脚下又踩着地面的积雪,临霜逐渐感觉到冷意浮上来。她缩了缩脖子,将冻得有些发红的脸缩进毛茸茸的大氅,轻轻向掌心呵了口气,然后用力搓搓手。
&ldo;可是觉得冷?&rdo;沈长歌看到了,伸出手轻轻碰了下她的脸颊,碰得临霜赫地一怔。
沈长歌却不曾有丝毫不自然,直视着她赫然瞪大的瞳眸,心下一思,轻笑道:&ldo;走,我带你去个地方。&rdo;
第68章灯谜
闲逸楼本是一座普通的酒楼,仅在每年的元夕当日同平日有些不一样。这一天,整座闲逸楼的一楼会全部空余出来,自棚顶坠下成千上万个流光溢彩的花灯。每盏灯上都书写着各自相应的谜题,只要猜对,便可将灯取下,以笔书写下答案,再以灯向掌柜换取相应的奖励。
闲逸楼这个活动已举办了十余年,至今几乎已成了京州城内过元夕的一种传统。据说每人入楼仅需交二两钱,便可参与。除却灯谜之外,更吸引人的则是入亥之后的一场拼诗会,届时会由闲逸楼的东家进行设题,参与者限时行韵,再由观众选择,最后胜出的,就是诗会的魁首,还可获得闲逸楼提供的丰厚奖品。
就是去年,魁首的奖励便是一盏墨玉夜光杯,据说那还是前朝所流下的古玩,价值万银。
走进闲逸楼时,闲逸楼中已经有了许多人,扑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温热暖浪,完全不同于外面的地洞冰寒。楼中灯火辉耀,人头攒动,看势态几乎不输外面的热闹景象。
沈长歌在门口处交了钱,而后半环着临霜走入大堂,方才待了一会儿,就感觉刚刚被冻结的血液又重新回了暖,身上的汗都一阵阵冒了出来。她抬袖拭了拭汗,惊奇地看着周围五光十色的花灯,眼睛瞪得大大的。
沈长歌轻哂,不由分说替她解了外披的厚氅挽在手中,又指了指那些花灯谜语,为她叙述了这猜谜的规则。临霜听罢,万分惊奇,伸手抓住了一盏玫色灯笼,果然看见那灯上所书写的谜语。
&ldo;真的……可以猜谜?&rdo;临霜新奇不已,她以前常听爹爹提过,说元夕本应赏灯猜谜,可是她那村镇偏远落后,仅是灯会都已是奢侈,更从未见过猜谜,&ldo;我也可以?&rdo;
&ldo;当然。&rdo;沈长歌微笑,走到一旁执了一支笔,蘸了些墨递给她,道:&ldo;试试看。&rdo;
临霜咬了咬唇,将笔接过了,目光落在手中的灯笼上。
‐‐&ldo;雪后游西湖&rdo;,射节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