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苦恼不已时,便有人来报,说尚书右仆射严可求来见。
申暮月不善于官场的交道,着实不想与如此位高权重的人接触,可想起寒烟曾跟她提过,这严可求与薛舜同出龙门书院,同朝为官,深得皇帝的倚重,地位仅次于宰相徐温,且与薛舜相交甚好,不能得罪,得好生礼待,她不得不命人请严可求进来。
待她将严可求请到座上坐着,命人奉上热茶后,便站到一旁等候严可求的发言。
严可求见她如此拘谨,不想与她生分,便和善地笑问:“薛贤侄,令尊近来身子可好?”
申暮月恭敬地拱手回答:“好了些,有劳严伯伯费心了!”
话到此处,严可求心有感慨:“哎,想当年,令尊英姿煞爽,英勇善战,屡屡保卫我们南吴边境,是我们南吴最强的英雄,如今却为你成了这般模样,所以呀……贤侄,你切莫辜负他老人家的期望,要成为国家的栋梁,光大薛家的门楣!”
人家都这么说了,申暮月只能点头如捣蒜:“一定!一定!”
严可求满意地捋了捋胡子,这才道出此次前来的目的:“贤侄,呆会的骑射大会,你得好好表现,切莫毁了你爹的一世英名!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严伯伯相信你必定青出于蓝的!”
申暮月心中苦涩万分,她刚才还苦恼着如何躲过这次的骑射大会呢,这严可求便给她来这一套,这下还真是骑虎难下了!
面对严可求那期待的目光,申暮月只能硬着头皮应答:“承蒙严伯伯看得起,贤侄定当为父争光!”
严可求觉得他这位贤侄成为龙门书院的弟子后,变得有些不同了,心里很是替薛舜感到欣慰,见骑射大会快要开始了,便道:“嗯,你好好准备吧!”
言毕,他站起来,动身走出去。
申暮月急忙送他:“严伯伯慢走!”
待人走远后,她松了口气,回到账内扔掉面具,倚在弓上唉声叹气。
办完事的寒烟回来见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以为她自卑自己的射箭功夫差劲,便安慰她:“别担心,你的箭法虽说很烂,这次必定会垫底,但只要你没有戴上面具,无人认识,即便很丢脸,也不会有人关注的!”
申暮月感到哭笑不得:“寒,你确定这是安慰人的话?”
寒烟困惑地蹙眉:“我没安慰到你么?”
申暮月嘴角微微抽动:“我想撞墙,你说呢?”
寒烟的眉宇蹙得更深了:“既然我的安慰没用,那你干脆别上场,勉得受不了结果带来的打击!”
“……”
申暮月感觉跟寒烟说不到一块去,干脆沉默。
此时,号角响起,申暮月连忙整装出去,与众人迎接圣驾。
皇上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会场,骑射大会一触而发,敲锣鼓声一响,所有人都策马而去,可怜的申暮月还在跪求马儿快跑。
寒烟看不过眼,向马儿使用暗器,马儿即刻载着狼狈不堪的申暮月离去。徐知海见申暮月如此危险,便跳过来帮她安稳马儿,想到自己的马向来温顺,懂人性,便与她交换,叮嘱她跟在自己的身后。
申暮月对这位准姐夫十分满意,在他的妥善安排下,无惊无险地走过赛场。她见徐知海如此温文尔雅的男子,在骑射时如此彪悍,神采飞扬,不禁明白薛静为何如此钟爱他。
徐知海此次参赛,志不在表现,不过是来过过场子,为了接下来的计划做准备而已。他所射中的彩带,皆扔给申暮月。
申暮月没想到她这位准姐夫如此眷顾自己,心中好生感动,如此一来,她便不必烦恼会丢尽薛家的脸面了。
到了最后一关,便是徐知海实行计划的时候,为免被徐温怀疑,申暮月便策马改道,与别人同行,没想到却碰上了李昪这妖孽。
申暮月实在不明白,这李昪究竟是何等身份,为何到哪里都能碰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