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过二更,街上寂静冷清。
凌当归颤颤巍巍地从马车上下来,左右看看,胃里一阵翻涌,他扶着墙“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陆观南移开了视线。
福奴叫道:“哎哟,世子爷,您的这酒量怎么不增反退呢。从前与尤公子他们拼酒,您都是以一敌众,丝毫不落下风的呀!”
“喝、喝酒厉害算什么?我今日是状态不对,平时我都能喝好几瓶好几箱……”
凌当归说大话,一张嘴,牙齿一合,咬到了舌头。
他自小体弱,别说酒了,连饮料和浓茶都不能喝。
福奴见陆观南往旁边一杵,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世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死定了!”
醉吐的少年似乎还不尽兴,想吐吐不出来。
陆观南只好过去,犹豫片刻,弯拳,在凌当归后背一处用力一按——刚要起身的凌当归顿时俯身,吐了个干净,这下舒服多了。
陆观南素有洁癖,看到此番污浊,不由背过身去。
福奴堆笑对凌当归说:“世子,咱们上马车吧,回府后您就可好好休息了。”
“不坐马车!”
凌当归挥着广袖,摇摇晃晃地向棕黄色的马走过去,温柔地抚着鬃毛,“我要骑马!”
福奴赶紧劝:“哎哟世子,您醉了,怎么能骑马呢?若是出了什么好歹,奴才今后可怎么办呀?”
“不管!本世子就要骑马!”
凌当归拽着马绳,抬脚想踏上马镫。尝试了好一会,汗都出来了,还没上马,“怎么回事?”
陆观南有些看不下去。
凌当归抬右脚,想踩左边马镫上,且脚都只抬起一点点,根本就够不着,怎么能上去呢。
“你!过来,把本世子扶上去!”
凌当归突然指着一棵桂花树,跋扈地说。
福奴立马转过去,“世子爷,咱们还是坐马车吧……”
凌当归将他推开,“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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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陆观南了。
福奴瞪他,“世子爷说话没听见啊?”
陆观南皱了皱眉,解开马与车的束缚条绳。然后他与福奴一同扶着凌当归,助他上了马。凌当归一惊,身子一晃,趴在马上。
“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东梧卫的人都在盯着你呢。”
福奴警告他。
陆观南翻身上马,双手环住凌当归两边,虚拽缰绳。他往斜后方看了一眼,那里看起来安静极了。陆观南闭目细听,知背后藏了至少有十来个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