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初瑶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
她懒洋洋伸了个懒腰,隐约听见客厅里传来的动静,也就没赖床,简单洗漱收拾过,便走出了房间。
谢薄正站在流理台前,将保温桶的盖子盖上,然后放进帆布桶包里,抬眼瞧见她,眼底便溢出笑意。
“过来吃早餐。”
沈初瑶笑盈盈走近,看着桌上的一碗南瓜小米粥,以及包子,和两盘清淡小菜,顿时食指大动。
昨晚被折腾到最后,她就已经肚子饿了,只是实在没力气再爬起来翻腾宵夜,干脆就那么睡了过去。
这会儿,看到饭菜,五脏六腑开始发出抗议。
沈初瑶迫不及待的坐下,开始动筷子。
“难为你昨天喝那么多酒,睡得又晚,还要早起为我做饭,唉。。。”
嘴里感慨着,心里默念着罪过,但实则却是一点都不感到惭愧。
谢薄闷笑一声,将保温桶包的拉链拉上,温声开口。
“今天是闵家的满月宴,没忘吧?”
沈初瑶咬包子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你真要带我去啊?”
谢薄轻挑眉,凤眸噙着笑看她,“这种事有什么值得开玩笑的?闵家跟谢家是世交,政局上向来也都是站在一条线上,既然特地提了我,我自然是得赏光。”
他说着顿了顿,温声向沈初瑶解释,“中午的大宴都是宴给外人看的,晚上才是重要宴局,萱萱会跟我们一起去,等你下班,我们再出发,可能要在江阳省过一夜,如果你担心工作的事,我们就再连夜赶回来,嗯?”
沈初瑶垂眼缄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谢薄见状,语声低了两分,“瑶瑶,这不是别人家的宴会,所以,我还是想带你去。”
但凡是谢家这一边的,他没想过让沈初瑶遮遮掩掩,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沈初瑶眼睫轻颤,少顷,慢声开口。
“我不想去江阳省,对闵家的宴局,也不感兴趣。”
她跟着谢薄,难免会被那些人关注,她还没做好准备,能心平气和的面对闵家人。
谢薄凤眸深黑,静静盯着她看了几秒。
沈初瑶始终垂着眼,清清淡淡补充了一句,“何况,文物局这边我刚刚开始工作,不想给人留下懈怠的坏印象。”
理由很充分,很自然。
两人默默对峙了几秒,谢薄眸色微深,主动低头,语声徐徐道。
“好,我知道了。”
他收敛眼底的暗芒,将保温桶往她面前推了推,温笑抬手,抚了抚她发顶,柔声叮嘱:
“那你今晚早点睡,不用等我。”
沈初瑶喝着粥,轻轻点头,也没问他会不会赶回来,还是要留在江阳省过一夜。
拎着保温桶坐上车,沈初瑶不自觉呼出口气,心不在焉地系着安全带,发动车子。
闵家。
她现在,还做不到抛去私人恩怨,陪着谢薄心无波澜的出入那里。
谢薄的心思她能明白,给予她尊重与承认,并无声的向所有人宣告他对她的认定。
但她,现在还配不上他身边的位置,抛去私人恩怨不提,她的能力,也配不上陪着他出席在那种政客出入的场合。
她不想做一个外人眼里,赏心悦目的陪衬和花瓶,那只是个微不足道地点缀,任何人都可以取代她的位置。
她还需要些时间,来处理好自己的事,并让自己成长,直至自信强大到,能陪他一起程鹏万里。
成为谢薄身边,无可取代的人。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沈初瑶收敛心思,径直往文物局驶去。
此时的谢薄,正立在客厅的阳台上,眯眼看着远处高矮临澧的高楼大厦,随即慢吞吞点了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