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青的印池之火源起秘术士掌心,化作张牙舞爪的凶兽向霍琊扑来,霍琊提刀竖挡仰头清啸,凶兽竟瞬间被震散,反将秘术士伤出一口血。
紫影猛一抬手,箭在弦上,千钧一发。却有一个人跌跌撞撞地从侧边跑上来,“大人,大人!殇阳关——死守五天,告破!”
“——什么?”他这手一时挥不下去了,“可准!”
“准!前线战报,百里加急!”
堂中云雾忽聚,汹涌的气流呼啸而至,卷带起曼垂的轻纱飞扬,异象骤生。狂风压得所有人睁不开眼,等风息云散,哪还有霍琊并游浩贤二人的身影。
天启使节脸色惨白地往后一瘫。
旧朝喘息数年,终是告结。
尾冥冥
薄雾霭霭,稍掩圆月。
“听说你在商会那处大闹了一场。”羽灰背后羽翼轻展,轻笑道:“他们都吓坏了吧?紫影肯定气得不轻。”
“走得太快,没看见。”霍琊实话实说,“你这么恨他啊。”
“不是我,是赤鸣。”羽灰叹了口气,“陈年旧事,不提也罢。”
潮声隐隐,从高处下望,好一片蔚蔚滁潦海。霍琊系好船帆,桅杆随着海浪摇摇晃晃的,游浩贤则扶着船桨,金色的鱼尾在水下返出鳞鳞碎光。
“在外面转了这么久,打算回去了?”
“嗯。先陪律去找他哥哥,然后就回西陆。”
“西陆……”羽灰眸色晦暗不明,“眼下这九州最太平的地方怕就是西陆了。你走得倒是爽快,全然不顾他们啊。”
“他们与我何干?”霍琊淡淡地说。“这乱世也非我愿,你觉得我真能左右九州气运么?”
“旧朝已破,新帝当立,结果你又要回去了,我这个占星算卦的都不好意思说这其中没关联。”羽灰拍拍翅膀,薄雾渐散,圆月初霁。“霍琊,宁州要乱了。”
“寒冬将至,你应当说,是北陆要乱了。”霍琊撑动船桨试了试水,“不过,与我何干呢。赶紧回去吧,你一个祈司还四处晃,长老们不说你么?”
羽灰弯弯嘴角,扇动翅膀带出的风吹乱了霍琊的额发。
“我们有缘再见了。”
游浩贤追着小舟郁闷地吐着泡泡,“为什么不让我上船?”
“你自己难受不晓得么?”霍琊慢慢推着桨,“化尾总归不好,不要仗着有秘术就瞎造。”
“哦……”游浩贤接受了他的说辞,“霍琊,你其实就是龙吧?”
“你猜。”霍琊懒洋洋的。那日商会异象这鲛怕是全吓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