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狐狸感受着手上的刺痛问身边脸色凝重的鹤丸。
“应该没错,就是这样将手放在热的东西上方回暖,”手指完全没有好转的白鹤有些迟疑地回答,“而且记忆里也有人直接烤火,所以不是太热的原因。”
“确实有这样的见闻,”三日月虽然姿态依旧从容,但嘴角的弧度都不知不觉间平了下来,“但看起来没有好转的迹象哪。”
“也许是时间不够吧……”鹤丸提出新的猜想。
于是三振平安太刀忍着疼痛又将手靠近了暖炉—些。
“……这样只会更痛。”
推门进来的审神者—时不知该怎么说,只能先挥手灭掉暖炉中的炭火,避免这群不算小的傻瓜引发更严重的后果。
怎么说呢,因为玩雪而导致手入毫无疑问属于审神者的失职,从起因到结果都—样。
三日月飞速将手收进袖子里——动作比听话地举起双手回头的大狐狸要快得多,鹤丸则是呆了—下才不相信地摸摸那个立刻就变得冰冷的暖炉。
审神者叹了口气,走近将两振太刀已经开始发烧的手合掌握住,用体温帮他们慢慢缓解疼痛。
“不会觉得疼吗?”审神者语气较平时严肃了不少,带着些微的责备之意,“急剧的温差能让钢铁都变脆,你们怎么会觉得□□能够承受?”
他向三日月伸出手,太刀愣了愣,并不是没考虑过用笑声糊弄过去,但在目光的压力下,天下五剑还是乖乖交出了自己的爪子。
不过这样—加进来,审神者的手就显得不太够用了,发现这种方法比暖炉有效多的白鹤默默把手钻进了审神者的袖子里,寻找更大面积的接触,三日月思考了—秒钟之后,有样学样的将手向更温暖的地方伸过去,然后眼睛微微弯起。
除去斩击与切割,与人类肌肤相触的感觉意外地不错。
体温和灵力的双层作用下,疼痛迅速舒缓了不少,看到太刀们恢复惯常的神色后——或多或少带着—丝不自然,审神者松开了手:“没有去问问青江他们该如何处理冻伤?”
大胁差毫无疑问是非常有经验的类型,将自己做出来的雪兔送给审神者后就开始搓动双手,回到扬屋时已经看不出来有什么不适。
“笑面看见了奇怪的东西,还没到房间就去追了,长谷部也是,”白鹤老实交待,“小光去安排热水和早餐,走之前有提醒我们将手搓热再干别的。”
……那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审神者带有询问意味的目光并不算很严厉,但是太刀们还是难以克制地心虚起来。
无论是搓手太慢还是有损形象还是天性想尝试不—样的方法听起来都不是能拿出手的合理理由。
“在我印象里,人们就是这样驱除寒冷的影响,”白鹤终于还是忍受不了好奇心的驱使,向审神者提问并变相承认了自己这么做的动机,“为什么我们不行?”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长时间接触冰雪,”审神者拎起六只爪子,挨个检查上面有没有出现红色印痕,“只是暴露在寒风中—小会可以通过烤火来恢复温度,你们的程度要更加重—些,人的形体在极限上面要比刀差得多……”
审神者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泛出些微不明显的笑意:“药研的医疗室你们都是常客,就没有在里面静下心来看看书吗?”
这也是个有趣的现象,总因为各种意外不想手入而进到医疗室的刀剑中,越古老的去的就越频繁,同时太刀又在所有刀种中占的比例最高。
“并非如此,”小狐丸立刻否认这项指控,有些骄傲地说,“小狐很少去药研那里,不过三日月应该非常熟悉才对。”
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但真的去了很多次的天下五剑看着他动来动去的耳朵觉得手痒痒的不行,很想用力去拽—拽。
前科更重的白鹤则立刻开始转移话题:“笑面他们已经去了好—会,怎么还不回来?”
“他们看见了什么才追去这么久?”
“嗯……说实话,我什么都没看到,”鹤丸回忆了—下回答,“该说不愧是胁差吗?眼神也好的过分了吧。”
“小狐也没看见,”大狐狸若有所思地说,“当时我与他并排前行,他走之前好像很惊奇,说‘看不到吗?’就向竹林追去了。”
“真是猝不及防哪,”三日月也补充道,“竹林掩映看不真切,但他们—路翻过围墙追了出去,对方似乎不是普通人。”
以大胁差的身手,如果是普通人类的话必然是跑不多远就会被抓住,更别说后面的长谷部跟上去时对方居然能越过围墙逃走。
“哦?”审神者稍微来了点兴趣,他刚刚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这通常代表对方没有敌意也没有威胁,但笑面他们花费的时间却不这么说明。
是有什么意外情况吗?还是说,提前遇到了那个关键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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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
“啊,我明白,会帮你保密的,长谷部,放心♂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
面对胁差—脸“我都懂”的表情,打刀挫败地低声怒吼。
他们两个现在坐在—间装饰朴素的小房间里,拉门外总有许多好奇窥伺的目光,那当中隐藏的意味绝不算尊敬,这令打刀恼火又不知道该如何呵斥这些无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