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能。”太刀微笑着回答,手臂用力一紧后才松开自己的主人,感受对方在自己后背上的轻拍。
喜悦、感谢、歉意与其他各种情绪混在一起,他无法给它冠以固定的名字,但是确实体会到了那种复杂,同时他自己也能感到与之相呼应的愉快与悲伤。
——啊啊,我的目的达成了,就算有一天,那已经烧毁的刀刃就此腐朽消逝,有一颗能够因为我而如此波动的心,“烛台切光忠”就依旧鲜活地存在于世上,不会与历史一同被埋葬。
能得到这样的“心”,是多么令人悲伤的、喜悦的、安心的事啊。
不过……虽说也有主人的溺爱原因,但鹤先生真是太过放飞自己我了,有必要再和主人商量一下如何惩……不,如何让鹤先生静下心来呢。
回忆完毕的烛台切允许自己在礼仪范围内露出了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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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是我来的晚了,让各位大人久等。”
药郎背着不离身的箱笼走了进来,随着审神者的示意走到上首坐下,正在啃桃子的历史修正主义者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主动坐在靠门的位置是他觉得逃跑的可能性能高那么一点点,但这样一个没有出名事迹的历史人物——看起来只是个普通小贩的人被审神者邀请坐在上首,这当中肯定有什么阴谋。
本来已经自我放弃的历史修正主义者在发现还有能回到现世的可能后,就没那么嚣张了,他不想留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时代就这样过完一生,哪怕是让他去时政“住下”也可以,他有自信用手中的情报交换到一些自由。
所以他尽量收敛存在感,只是竖起耳朵听着身边的动静,继货郎之后,又来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老人,听语气是个卖和服的商人,随后抵达的是藤屋太夫藤姬,隔间也有声音,应当是表演节目的艺人。
“大人……”隔间的拉门被推开一角,年轻的琴师紧张地伏在那里,“我将父亲带来了,请问接下来该做什么?”
“将请帖放在他身上,你可以下去了,前庭有招待你们的活动,”审神者回答,“不用担心他发狂,这房间中有可以缓解躁狂的香。”
琴师担心地看看身后一脸惊惧的父亲,虽然他还是有些害怕,但并不像在家里那样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敢见人,随着隔门打开,那惊惧的神色也平缓了一些。
鹤丸放到一边的烟管中,火星仍一明一灭的闪烁着。
年轻琴师咬咬牙,行了个礼后退下了。
“这香气……”藤姬开口说了见面以来的第一句话,“请问是什么香?”
闻起来清淡怡人,事实上却极为霸道,将她身上的香味压的几乎没有存在感,藤姬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己下首的人,他依旧手持折扇,风姿动人。
这样我送来的香丸还能有用吗?
“是新的烟丝,太夫不妨试试。”京墨看了一眼白鹤,示意式神将之前的盒子捧上去。
“不……我只是随口一问……”
藤姬知道烟丝里可以做很多手脚,有些烟劲儿很大,抽一口就再也离不开了,有些则是抽了会浑浑噩噩,像喝醉了一样,老板有时候会用这些控制不好惹的客人。
式神沉默地走上前,迅速替她做好了准备,捧着烟管的女孩完全没反应过来,最后才生气地将已经点燃的烟管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