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没走多久,手机响起,来电是陈列。
盛寒没有理会,关了音量。
对方一直锲而不舍,屏幕来电显示不断亮起。
到第三次打来时,她接起。
一接通,对方便不断道歉,
“盛小姐,对不起,今晚是我冒犯了。”
前后态度千差万别,盛寒握着手机,没有言语。
听她没说话,陈列更心急了,瞥见包厢里她匆忙里忘拿的外套和包,忙说:
“你的外套和包包忘拿了,要不我给你送过去?就当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
“不用了,”她摸不清对方是否真的心怀歉意,便冷声拒绝,“你直接寄到我经纪公司就行了。”
陈列握着手机连续点头,“好好好,我一定会寄过去的。”
话语停滞,空气静谧,陈列心慌了几分,紧接着说:
“我之前不知道你是宁先生的人,这才……你要有气以后尽管冲我撒。”
“宁先生?”
乍然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三个字,她恍了一瞬。
他们太久未见,刚才在微黯的廊道匆匆一遇,只抬眼瞧了一下,如今,他的身影轮廓竟然一时又模糊了起来,她快要拼凑不起他完整的模样了。
“你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她问。
“你放心,我绝不会多嘴,将你们之间的关系说出去。”
“什么关系?”
“男女朋友啊。”
看来,还是不知道。
她挂断了电话。
第2章
回到潋滟浮天。
初冬,湖风清冷。
下车后,没了车里暖气的笼罩,冷风刮在身上,凉意贴着皮肤。
她想拢紧衣物,却又只穿了件单薄的裙子,十分畏寒地,将手交叉搓了几下手臂,加快了脚步。
输入木栏大门的密码,“滴”的一声,大门渐渐打开,入目的是夜空下的庭院。
大理石地砖铺路,在灯盏下盈着光,花圃里是空荡的,墙隅下也没有植物。唯有打理得当的葱葱冒着绿尖儿的草皮。
庭院很宽阔,也很空荡,天是黑的,但院里找不到一处阴暗处。
院里灯盏全开,灯火明亮,衬得整栋欧式风格的小楼浮着一层虚幻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