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于扩建宫殿的提议,又一次被主公否决了。
主公甚至叫他把本来就不多的内务费用再削减下一块来,调拨给主公新近宠信的那个崔佑鱼。
那个愣头愣脑的汴州司空竟然欢天喜地的接受了主公削减自己的用度来修建城墙。半句推辞的话都没有。
吕瑶一面摇头一面往外走。
主公原来是一个对生活十分考究的人,自打来了汴州,不知为什么一日日的就转了性。
不但对饮食起居之事完全不上心,就是后宫也基本不去了。
吕瑶顿住脚步。
他突然想到,主公不只是不去后宫,根本是在不知不觉中疏散了所有陪侍之人,不论男女。
只有那位从卫国娶回来那位天香公主,主公同她还算亲近。
但也从不去她的栖凤阁留宿,倒是这位公主偶尔主动宿在朝梧殿。
做为内务大总管,吕瑶是听说过这位天香公主的一些传闻的。
但主公也许出于两国邦交上的考虑,竟然对她毫不干涉,完全放任自由。
这么说来。
吕瑶把视线投在那个静坐在大殿外,长廊的栏杆之上那道黑色身影。
主公真正宠信的唯有此人了。
昨夜。
主公的马车从西山回来。
停在宫门之外,却久久不入宫。
别人不知道原委,他却是清楚内情的。
他听闻主公归来,匆匆赶到宫门迎接。
却看见整队车驾人马齐齐停在门外。
主公冒着雪坐在车门处,默默想着心事,却一点下车的意思都没有。
主公不动,一队的护卫侍从,也眼观鼻鼻观心,静若寒蝉的枯站着。
竟无人规劝,甚至无人敢发出半点声响。
吕瑶可是近身伺候过公子羽的人,看着这光景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定是主公一路干了荒唐事。
把车内之人欺负得狠了。
这会那人在车内沉沉睡去。
主公心疼他,不愿打扰。宁可让这么多人一起在车外白白等着他睡醒。
这位墨将军,又能领兵打仗,又是主公心头之好,前途必不可限量。我还是要和他处好关系才是。
他来到墨桥生身边,笑咪咪地稽手行礼:“墨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