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飞快,甚至有种欢呼雀跃的兴奋,催促着他立刻抱住对方,吻住,在一起。
但理智告诉他要慢慢来,他很难承受再次分手了。
在一起很简单,但相守很难。
他独自在房间呆了很久很久,那种过快的心跳才平息,等情绪恢復好才缓缓开门。
客厅没有开灯,只剩下窗外的月光和路灯,以及谷泽的房门缝隙透出的一点光。
谷泽……还没睡?
柏时言想起谷泽刚刚说的话,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
谷泽是一个万事都先做好最坏打算的人,总会想到最悲观的一面,想起之前的事情……
柏时言觉得,应该不能等到明天早上,真等到明天早上可能人就跑了。
谷泽在伤心的一笔笔计算要怎么样才能跟柏时言分得清楚,结果越算越头疼。
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这样。
都那种情况了,柏时言为什么还会变相的拒绝他。
他脑子里面闪过了无数个猜测,从柏时言就是不爱他,再到柏时言吊着他,最后还认真的考虑柏时言ed的可能性。
也许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呢。
他对着在算的东西,告诉自己还是不要抱有太多期待,这样才不会被可能存在的残酷事实伤害到。
他写写算算,到最后都不知道写的是什么时忽然听到了敲门声,柏时言在门口问:“睡了么?”
谷泽张口想说话,却发现他的声音变哑了,如果现在回答,可能会暴露出他想哭这件事情。
他面子里子都岌岌可危,但不想面子真的丢光,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喝点水。
门外的柏时言又敲了两下,发现没有得到回答,心一慌,干脆直接推开门。
房间里,谷泽在喝水,他担心的最坏的情况没有出现,谷泽没有开始收拾行李。
他松一口气,低声问:“你怎么还不睡。”
谷泽放下水杯,背对着柏时言回答:“没什么,等等就睡了。”
柏时言心头一跳,感觉很不妙,顾不得许多立刻走过去,看到一张眼熟的纸。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努力让自己冷静。
谷泽只听到柏时言声音很低地问他:“你在做什么?”
“……我在算如果从这里搬走的话,要给你多少钱。”谷泽低声说,随后没话找话似地补充:“算了很久才算完两个星期,可能还得要几个小时才能算完。”
他话音刚落,手中的纸就被柏时言拽走。
柏时言毫不留情地,用大力气将写满钱数的纸从谷泽手中拽走。
“你干嘛?”谷泽皱眉,有点生气了,忍不住回头看着柏时言,没好气地说:“我算了很久,你抢什么,放心不会少了你钱的。”
柏时言的表情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握着纸张的手指紧到发白。